见我收了眼珠,那人便立刻离开。
我转回屋里,把眼珠子摆到窗台上,又燃了一炷香插在窗缝边上,这才上床睡觉。
这一夜倒是没什么不开眼的来找事,只是来了三波敲门问要不要加褥子的,不开门应对都不成,一开门就往里挤,以至于前半夜根本没睡消停。
好在到了后半夜终于安静下来。
早上准点起床,先把东西都收拾好,出门找地方吃早饭。
等吃完饭转回来,就见房间门大开,里面站着两个精壮的汉子。
“关东黑王,老邦爷有请!”
「呃呃呃,脖子又疼了,今天先两更,欠一章明天再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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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当没见,敲了敲桌子,“兄弟跑海急靠岸,求个过林道,老合能办?”(i)?()
花衬衫打了个哈欠,用手背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涕,道:“想求过林道,得先报报哪路雷雨云,烧香拜神仙,得找对门,你说是不是?”(i)?()
我瞟了一眼花衬衫满是针眼的胳膊,咣的一下,把装着大黑星的挎包扔到桌上,一手按着桌面,一手拍着挎包,身子向前倾过去,低声道:“兄弟在关外吃大横,开武差事翻船挂脸,雷雨风急,求个方外地避避,老邦爷就挺合适,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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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大横是抢劫,开武差事是指组织做大劫案。(i)?()
正经的亡命之徒身份,人人都要忌上三分,跑昆城这边来偷渡也合情合理。
花衬衫眼神一阵迷楞,但马上就恢复了清明,又打了个哈欠,抽了抽鼻子,道:“原来是武差事,兄弟豪性,不过惹来雷雨照脸打,一般的过林道狭,容不下你这大个佛,只能求大老爷捎带路,可想请大老爷这贡上不能短了。你兜浅,能贡得起?”
我一拍桌子,用食中二挟起茶壶,道:“我给老合满上?”
满满一壶水,两根指头,纹丝不动。
花衬衫“啧”了一声,端起东侧茶杯一饮而尽。
我给他把茶倒上,稳稳放回茶壶,道:“兄弟大学堂出身,把搂子不出差,跑海抓风头,全靠这双巴掌子,开武差事,吃噶念席,支锅跑水,走脚搬黑,都能应承,抵贡着不?”
花衬衫道:“想给大老爷做活,得先说能不能上你。这么着吧,我帮你挂一响,成不成命。”
我说:“挂不上大老爷,就请老合帮给琢磨个门路,兄弟记着你的好。”
花衬衫嘿地笑了一声,将杯中茶喝尽,倒扣在桌上,拿起烟盒,“亮个船底吧。”
我坐正身子,端起北面茶杯,冲着花衬衫一举,“兄弟虎头正,关外大横,拜过金龙柳,受不了那约束,出来自做生意,跑海人取了个笑号二黑子。”
虎头王,王正,真有其人,近三年连犯大案,挂了号的一级通缉犯。
最后一次的公开消息,是九五年初,大白天炸了运钞车,公然持枪抢劫,虽然最后没抢成功,但却当场打死打伤保安、运钞员、柜台以及无辜路人共计十三个。
消息传出,轰动全国。
公安部旋即下达一级通缉令,统筹协调三省警方合力抓捕。
只是抢劫运钞车后,这人就消息全无,一整年没露过脸。
江湖都说他已经逃出境避风头,等风声过去就会卷土重来。
可事实上,他死了,除了一张脸皮,其他部位统统成了渣子。
他是死在妙姐手上。
当时妙姐带我在关东过年,露财钓鱼耍乐子,结果钓上了这条大鱼。
王正几个兄弟已经接连落网,他本人也被警方逼得走投无路,抢劫没成功兜里没钱,哪也去不了,最后琢磨着冒险劫一票凑路费逃进关里再说。
不过他已经没有之前光天化日炸运钞车的勇气,便想挑个有钱没根底的外地人抢一把,抢完再杀人灭口。
一对年轻男女,傻乎乎地公开露财底,还一口南方话,自然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