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开始呜呜地哭了起来,没有理会旁人的冷眼。
……
……
罗颐柳从看守所离开后,便直接回去裴宅。
裴宅的书房里,裴同勋仍然在里头悠闲地喝着茶,罗颐柳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就连敲门都没有,这样的举动,让裴同勋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丈夫的眉宇间凝聚着不悦,罗颐柳却顾不得了那么多。
她直接就冲到了裴同勋的面前,
仰着头看着他。
“同勋,你告诉我,伊可韵不是尹静的女儿,你告诉我啊!”
闻言,裴同勋蹙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他坐在那里,手边放了一壶正袅袅冒着热气的清茶,此时听见罗颐柳的话,他抿起了唇,眼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利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颐柳将今天的报纸丢给他,他接过看了一会儿,那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
随后,他放下报纸,脸色有些高深莫测。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么?”
听见他这么一说,罗颐柳的脸刷地一白,身子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莫非,这报纸上说的都是真的?伊可韵当真是尹静的女儿?那么当初,你是在知情的情况下把伊可韵带进裴家来的?”
裴同勋没有说话,他将报纸放到一边,脸色冷淡。
罗颐柳两只眼睛血红,像是被激怒的小兽般张牙舞爪。
“裴同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啊!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么?那个贱女人的女儿,你凭什么把她带进裴家?凭什么让我这么多年来像个傻子一样把她抚养长大?甚至捧在手心里宠着?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在看我笑话是不是?裴同勋,我告诉你,我跟你没完……”
她挥舞着手扑过去,没想,裴同勋却是一手将她推开。
裴同勋用的是全力,甚至没有考虑过要留几分力道。
罗颐柳被他推得往后跄踉了好几步,才险险地站稳脚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与自己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丈夫,嘴唇微抖。
“同……同勋……”
然而,裴同勋的下一句话,却把她几近打进了地狱里。
“谁准许你用羞辱性的话来叫静儿了?!”
裴同勋的脸色难看,他死死地盯着罗颐柳,眼底透着狠戾。
“我告诉你,我还不允许你任意欺凌我的女人!就算她已经不在了,也是一样!”
罗颐柳的心凉了个彻底,她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活着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死人。
裴同勋越是不让她说,她便越要继续说下去。
她仰起头,满眼的厌恶,这些厌恶,全是出自对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女人的痛恨。
“我为什么不能说?她尹静算什么?她机关算尽,到头来,嫁给你的人还不是我?!她以为,她现在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再跟我抢么?她尹静凭什么以为她能跟我站在一起?当初那么不要脸,现在竟还要这么不要脸企图用她女儿来混入裴家……”
“住嘴!”
裴同勋一顿喝斥,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罗颐柳瞪大了眼,声音尖锐。
“你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裴同勋的面容阴鸷,他眯着眼看着她,全身散发出一种阴寒的肃杀,手背上,每条深青色的经脉都暴突出来,模样十分骇人。
“当初我娶你,不过是看上了你们罗家的背景钱财罢了!难道你还以为,我看上的是你么?罗颐柳,不要给脸不要脸!静儿是你不能触碰的我的底线,我绝对不允许你羞辱她!若你聪明的识相的,就给我乖乖闭上嘴巴!不然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