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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嘉仪倚着朱漆廊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颈侧那抹未消的红痕。
那是方才那会儿与沈知韫胡闹时,情动间留下的印记。
“公主。”
月晦单膝跪在浸水的青石板上,雨水顺着她玄铁护腕的纹路蜿蜒而下,在石面洇开一片暗色。:
“驸马方才去了府门,与宋大人。。。。。。说了些话。”
杨嘉仪望着庭院里被暴雨打落的海棠花,鲜红的花瓣陷在泥泞里,一篇颓败之色。
“青鸢那边。。。。。。”
她嗓音有些哑:
“可还有什么新消息?”
月晦映着廊下灯火,她顿了顿,铁甲下的肩膀绷得笔直:
“尚未。自上次查探驸马与崔氏女的关系后,青鸢仍在追查沈家旧案。”
“这青鸢,也真是的。不知道是她的能力不行,还是驸马家的事太难查……”
杨嘉仪接过话头,指甲轻轻刮过廊柱上雕刻的缠枝莲纹。
“公主恕罪,属下这就去督促青鸢。”
月晦将头垂的更低。
“你告诉她,既然江南查不到就换个方向去查。
驸马精通西域文化,又擅长于阗语……叫她去丝路看看。”
杨嘉仪望着雨幕中朦胧的府门轮廓说道。
“属下遵命。”
月晦抱拳领命时,铁甲碰撞声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雀鸟。她起身退入雨幕的背影,恰与远处提着青竹伞归来的沈知韫擦肩而过。
伞面抬起时,露出驸马被雨水打湿的眉眼。他望着廊下的杨嘉仪,忽然绽开一个温柔至极的笑:
“殿下怎么站在风口?”
沈知韫解下外袍裹住她,温热的掌心贴在她颈侧的红痕上:
“当心着凉。”
杨嘉仪顺势靠进他怀里,嗅着他衣襟上淡淡的清香。
——————翌日——————
寅时的晨鼓刚歇,鸿胪寺的大门在薄雾中缓缓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