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制冷机的嗡鸣混着鸟啼钻进梦境。
林七夜睁眼时,正对上江白近在咫尺的双眼。
晨光将他冷白的皮肤镀成暖金色,睫毛在眼下投出毛茸茸的影。
他试图悄悄抽回压麻的手臂,却被突然收紧的臂弯箍住腰身。
“再睡十分钟。”
江白沙哑的嗓音混着热气灌进耳蜗。林七夜盯着他随呼吸起伏的锁骨,忽然注意到上面沾着半片茉莉花瓣——昨夜两人聊天时掉落的香薰正半倒在床头。
他鬼使神差地凑近那处凸起的骨骼。
唇瓣即将触碰的瞬间,江白突然睁眼,瞳孔里晃动着惊惶的晨光。
林七夜急退后仰,后脑勺重重磕上床头板。
瞧着林七夜的窘迫,江白上前把林七夜毛绒绒的脑袋掰过来,轻轻揉着。
“疼吗?”
江白揉着他顶的手在抖。
“你睫毛扎到我了。”
林七夜红着耳尖胡说八道,跳下床时险些被被单绊倒。
江白望着他同手同脚冲进浴室的背影,把脸埋进尚有余温的枕头,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等到江白洗漱完时,林七夜自告奋勇地在厨房做着早饭。
煎蛋焦香里混着糊味。
江白倚着厨房门框,看林七夜踮脚抢救吊柜里摇摇欲坠的番茄酱。
晨风掀起米色窗帘,少年清瘦的腰线在晨光中忽隐忽现。
“火开太大了!”
林七夜手忙脚乱地铲起边缘焦黑的煎蛋,后腰突然贴上温热的胸膛。
江白握着他的手背晃动平底锅,蛋液在离心力作用下旋成完美的圆:“这样受热均匀。”
林七夜用手肘顶他肋骨:“显摆你物理竞赛金奖?”
“显摆这个。”
江白变魔术般从围裙口袋摸出颗薄荷糖,糖纸折射出虹彩,“天文台纪念品店最后一颗。”
挤番茄酱的手抖了抖,鲜红的“s0s”瘫软成心形。
坐在桌子上的江白狐疑地看了眼林七夜,林七夜盯着盘子里扭曲的图案,耳尖漫上血色:“手滑。”
“求救信号啊?”江白就着他咬过的吐司边缘啃下月牙缺口,“那我该说……”
晨光突然被阴影笼罩。
林七夜揪着他的衬衫带子倾身过来,唇角蹭过沾着番茄酱的拇指:“救援队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