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崩裂声从楼下传来,双头怪蛇的蛇撞穿天花板,吊扇叶片卡进锯齿状牙床。
李毅飞抡起铁棍砸向蛇眼,金属与骨骼相撞——这根铁棍是李毅飞准备用来敲晕江白的,但是还没有动手,就放弃了。
蛇尾扫来,林七夜用第二根铁棍撬北侧塑钢窗,铁锈混着“文明班级”铜牌碎屑掉落。
“跳!”
汪邵翻出窗外瞬间,蛇尾扫断教室中央的钢管旗杆。
林七夜捞起空心钢管时,见李毅飞被卷向储物柜,对方铁棍变形仍别住蛇齿,鲜血滴在“运动员加油”地贴上。李毅飞从凹陷铁门挣出,掌心握着从怪物颈间拔出的半截钢笔,笔尖挂着三天前借林七夜时摔裂的笔帽残片。
火焰腾起,带着班级印记的金属器械扭曲。
赵子轩泼出的松节油混着李毅飞撞翻的上周没有好好回收的酒精灯。林七夜拽着汪邵坠落,掌心留着三根铁棍的触感:第一根沾着黑板报金粉,第二根红丝带缠着皮肤,第三根凹痕嵌着铜牌边角。
蒋倩奋力使用铁质班牌劈开后门通道。
警报声终于响起,混着顶层玻璃穹顶坍塌声——双蛇濒死哀鸣,像落日沉入西方时的枯败。
二楼女厕内,林七夜倚靠着墙面,借着火光低头查看身上的伤口。
不远处,李毅飞遗落在怪物尸骸旁的铁棍横卧着,杆身焦黑的红丝带微微晃动,保持着最后挥击时的弧度。
火焰在窗外摇曳,将铁棍的影子投在地上,随着顶层玻璃穹顶坍塌的轰鸣,那影子也跟着颤动,与双蛇濒死的哀鸣交织在一起,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
但很快,双头怪蛇不再痛苦低鸣,相反一阵阵奇异的欢乐声响起。
蛇怪在欢悦地起舞,在它身后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也在跳动着毁灭的舞蹈,飘渺又具有诱惑力的声音响彻在蛇怪的耳畔。
同时,林七夜也诡异地可以听见那身影对着双头蛇怪的耳语。
“起来吧,站起来!我亲爱的孩子,你是我从奥林匹斯救下的最完美的血脉,海德拉的子嗣啊,你的血脉将在毁灭的祝福下,变成最强大的怪兽!”
“愚昧无知的海德拉的子嗣啊,你们不应将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祭祀仪式上,不要盲目地遵循着刻板的教条,而应去领悟这宇宙的真谛,去探寻生命的本质。与其徒劳地对抗恐惧,不如静下心来,认清恐惧的根源,从内心深处获得真正的力量。”
林七夜静静听着,内心渐渐恐惧着。
这是毫无由来的恐惧和害怕,仿若那位存在已经降临了他面前,只待这支毁灭之舞完成,就可杀死自己。
“你…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林七夜颤巍巍地出询问的声响,但此刻蒋倩几人只是摇头,并不明白林七夜说的是什么。
而李毅飞的脸色难看,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
但此刻,整个校园里面本应该存在的欢笑和吵闹声不复存在,就连逃跑和尖叫也不存。
就好像,他们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