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有些意外:“这么快?”
“嗯?”白绒平时大呼小叫习惯了,赵旻提前告诉他,就是怕一会儿白聿来了白绒说出来生子药的事情。那药本来就是侯府买的,就算没有白绒,也还会有其他人。萧忌的性格赵旻摸得清楚,若真是让萧忌知道,哪怕眼下不和白绒翻脸,日后一定会再揪出来这件事。
赵旻坐在桌前,有些诧异地看着白绒:“……不管怎样,这件事都和你没什么关系,一我已经告诉哥哥实情,生子药是侯府的人逼我吃下的,毒药也是。”
“嗯,”赵旻说起来这个白绒才有些害怕,虽然白聿打包票说不会牵连他,但是这药毕竟是他下的,而且白聿那家伙怎么可能就因为——一次就帮他这么多。
“那一会儿我躲起来,萧忌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不在家。”说罢,白绒兔子一般溜走了。
房间内,只有云泉听得迷迷糊糊。
他好像听到他家殿下说,他吃的生子药有毒——
白绒还没离开,云泉就崩溃了,一边哭鼻子一边揪着白绒的衣襟:“你你你你方才说什么?你给我家世子下了有毒的生子药!呜呜呜呜!”
“云泉,放白绒走,”赵旻抓住了云泉的手,“剩下的事情,我一件一件告诉你,这件事和白绒没多大关系。”
云泉和赵旻差不多算一起长大了,两人虽是主仆,但情同手足。赵旻很内疚这件事他没告诉云泉,可告诉云泉也只是平白多一个伤心人。
赵旻觉得自己这几个月,远比自己前半生过的幸福,他知足了。
云泉惯听赵旻的话,即便生气,但也还是放白绒走了。
云泉:“殿下,你快告诉云泉,你们方才说的话都是假的呜呜呜……云泉不要殿下出事,没有殿下云泉也不想活了呜呜呜呜……”
赵旻如鲠在喉。
鼻子一酸,拉着云泉的手将他抱在怀里:“没事的……云泉没事的,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不哭了好不好。”
赵旻将自己被喂下生子药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云泉了。
他现在拿不准萧忌的注意,若四年后萧忌也随他走了,他们的孩子怎么办?云泉怎么办?
赵旻:“云泉你回京师吧,若是我真的不在了,你也不能留在王府,你去找赵墨,找哥哥——”
“殿下您要将找赵墨?”云泉:“云泉不去,呜呜呜,云泉就陪着您,殿下若真的不在了,云泉——”
赵旻蹙了蹙眉心,“云泉。”
……
不出半个时辰,萧忌带着府衙的轻甲兵将白聿押了回来。
赵旻让云泉先回房间了,自己调整好情绪便在卧房的外殿等着。
门吱呀一声从外头被打开。
赵旻本能抬眸,见萧忌进门衣袂飘飘。
赵旻扶着桌子起身:“哥哥……”
“乖,坐。”萧忌顺势扣着小孩儿的手:“将人带上来。”
白聿背着自己的医药箱,被一众轻甲兵围着上前,见赵旻与他微微对视一眼,冰蓝色的眸子中带着些许耐人寻味的情绪:“殿下。”
赵旻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萧忌:“解释。”
“主上,”白聿:“殿下确实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