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的冯弘也同样告老还乡。
萧忌手下一众人除了一些暂时没有接替的其余全都卸任。
大宗的天,变了。
赵墨在三日内找了赵旻多次,但是萧忌的心情很不好,赵旻一步都没有出门,一直陪着他。
这日,府上来探视的顺天府官员络绎不绝,白绒哄走了一批,不到正午便又来了一批。
不料,这次白绒打开门,赵墨站在了最前头的位置,他身边还带着马夫一一匹红棕色的骏马,看样子是准备离开金陵了。
“都说了这几日王爷不见人,你你你,你又来做什么?”白绒和赵墨在宁德的时候共事的许久,赵墨此人虽然爱咬文嚼字,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很尊重他,除了有些迂腐外没什么大毛病。
赵墨作揖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态,短短几日,大宗的政局骤变,萧景驰突然失去两个亲人,现如今还萎靡不振的躺在家里。
他不能就这么带着萧景驰回京师。
赵墨:“白仙人,今日在下就要启程返京了,临行之前还请通报一声,让在下见见阿旻。”
“你只是想见赵旻?”
赵墨:“是。”
白绒嘀嘀咕咕琢磨了一会儿,“好吧,那我再去说一声。”
赵旻在房间里拾掇东西,白绒进了门,“赵旻你哥哥来了,我看他状态有些不对劲儿,要不你去见见吧。”
白绒甚少帮人说话。
赵墨有大局观,为人也谨慎,彬彬有礼,赵旻喜欢这个哥哥。
隔日他们就要回西北了,这一别就是永别。
赵旻应了声:“好。”
赵墨如愿进了赵旻的院子。
他昔日受人蒙蔽,未能及时查证萧忌和皇后之间的仇恨,导致如今这个不能挽回的局面。萧忌放权,但是现在南海的战事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西北边境还有一些游牧民族作乱,内更有土匪作乱……京师更是一片狼藉。
萧忌走了司礼监也散了,一盘散棋亟需归置。
但如今,萧景驰还未到能挑起大宗江山的时候。
前路不知福祸。
“阿旻,这件事哥哥也有责任,”赵墨长长吁了口浊气,他甚少将目光聚焦在一点去看待某件事,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站在萧忌的角度去看待,却发现换成他自己,亦然下不出一盘完美的棋。
血亲之仇,放下谈何容易。
“如今都过去了,”赵旻也不想再去想这件事的对错,他只觉得萧忌没有错,“今后京师和金陵都需要哥哥和太子殿下挑着了,哥哥切记照顾好自己。”
“阿旻,”赵墨心乱了,抬眸,见面前小脸有些憔悴的青年,曲指拂去他鬓角旁的碎发,“哥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