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陈烺。当时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眼神,将她从头看到脚,登徒子得很,一点没有皇子的气度。
“当时我就该揍你一顿。”她笑。
“哦?揍谁?”一个声音自她身后响起。
她歪在那里没有动弹,只懒洋洋答道:“谁应答揍谁。”
那个声音的主人笑了笑,走到她面前,将脸伸了过去:“来,现在我就在这里了,你揍吧。”
元月晚看着那张俊俏的脸,她没有犹豫,就扬起了手来。只是那手掌在将近他面庞的时候骤然停了下来,轻轻抚上了他的脸。
“我可舍不得。”她调笑着,一点也不觉得此刻的自己更为登徒子。
陈烺哈哈一笑,伸手就将她揽到了自己身上,抱着她坐上了自己腿上:“我就知道,我的晚儿最是心疼我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元月晚推开他的脸,说罢自己就先笑了,又问他,“假死好玩吗?”
“挺奇怪的。”陈烺老实承认道,“看着所有人都在哭自己,就感觉是提前看了自己死后的场景。”
元月晚纠正了他:“等下次你真的死了,可没那么大排场了。”
陈烺捉了她的手,呸呸两声:“如此好景致,说什么死呀活的。”
元月晚笑了,想了想,还是说道:“你真不后悔吗?”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便不是那龙椅,只一个王爷,也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你却都不要了。”
“不要了。”陈烺回答得干脆,“我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子,四哥和十一弟都比我适合。只是四哥为人中正,也不喜朝堂上的弯弯绕绕,尔虞我诈;十一弟却是众望所归,他母亲是皇后,他是嫡子,又有个贤惠能干的太子妃,除了他,再没更合适的人了。”
“再说了,一个王爷再快活,能比我现在做个山野村夫更快活吗?”他故意玩笑。
元月晚却一手撑了下巴想:“我记得谁曾经说过,我是山野女子来着。”
“这不更好?山野村夫配山野女子,多么天造地设,金玉良缘啊这是。”
元月晚斜眼看了他:“你这张嘴,明日去茶楼说书赚钱吧。”
陈烺笑着应承了:“夫人说什么,为夫便做什么。”
元月晚还真就认真思考了起来:“说书就先算了吧,先摘点桃花回去,做些桃花饼,再酿点桃花酒。”她说着又想起一事来,抿嘴就笑了。
“怎么了?”陈烺正听着呢,却见她一个人嗤嗤笑了起来。
她摇了头,笑道:“还在京城的时候,我还是越国公府大小姐,有一回做梦,梦见你跟我抢一碗桂花甜酒酿,可给我气坏了,醒来我还生着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