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兄妹二人说得得趣,王锦书却不好再坐下去,只说:“趁着这会子时辰还早,愚兄想回去再温习些功课,就告辞了。”
“哦,这就走了?”元月清也随着他站了起来,“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妨碍你读书了。”
王锦书向来迂腐,此时竟答道:“不妨碍,不妨碍。”
听得大家都抿了嘴偷偷地笑。
王锦书走了两步,却又在台阶前站定,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抱歉的笑意:“还要劳烦哪位,给我指个路。”
元月清这才想了起来,这王锦书读书是死的,连带着平常也不怎么记路,便望了元月晚笑:“借下你房里的姑娘,送他回去下?”
元月晚便朝木兰使了个眼神:“你送王公子回去吧。”
木兰遂提了盏灯笼,向王锦书笑道:“王公子,请吧。”
“有劳,有劳。”王锦书依然弯腰拱手作揖。
目送了王锦书下去,估摸着他也听不见了,元月晚方道:“也就是你吧,还乐意带着他四处走走,结交些朋友。他亲姐夫都不大待见他,嫌他不够识趣,带出去丢人。”
元月清轻点了她的脑袋:“怎么说你二哥的呢?”
“我说的是实话。”元月晚没好气,“就瞧着你是好人,把他丢给你。”
元月清笑:“王家兄弟到底也还是个读书人,二哥最不耐烦舞文弄墨的,自然跟他说不到一块儿。再说了,二哥结交的那些酒肉朋友,想来王家兄弟也不愿意去认识的。”
元月晚斜眼看了他:“你还真是贴心呢。”
“行了,你少来取笑我了,我这不也是看在大家都是明年同一届考生的份上么。”元月清给自己又剥了个荔枝,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说不定明年高中,我们可就都是天子门生了。”
“那我可就要先来敬你一杯了,若明年高中,你可就是咱们家这么多年以来出的第一个走科举入仕的人了。”元月晚举起了碗,笑道。
“承你吉言。”元月清也举起了碗。
“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元月晚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念起了这句话来,然后自己又笑,“三哥,他们在商量着给你娶媳妇了。”
元月清当然明白,她说的“他们”,都是谁。
“胡说,”他学了她先前的样子,也斜了眼睛说道,“我都放话出去了,不高中,不娶妻,哪里又来的什么说亲啊?”
元月晚笑:“那你要是一辈子都没考中,还真就一辈子都不成亲啊?要真这样的话,不说老太太了,便是你爹,就该先打死你了。”
“怎么说话怎么说话呢?”元月清不服,“我怎么就考不上呢?闭上你的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