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个妇人。”
“都泡肿了。”
“见不得见不得哟。”
人们纷纷说道。
“让一下,让一下。”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
不多时,那人群中心就传出了一声痛哭:“娘!”撕心裂肺,叫人闻之不忍再听。
“可怜见的。”人们又开始哀叹。
元月晚心中一动:“木兰,你听这声音,是不是那巧娘?”她问道。
木兰侧耳仔细听了回:“好像还真是的。”她与她家小姐面面相觑,“可是,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是啊,”元月晚轻声道,“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她的声音明明很小,可偏偏还惹来陈烺看了她一眼。大概这是个狗耳朵吧,她一如既往地腹诽着他。
落水人的尸首打捞了上来,认领的家眷也到了,哭上一番,围观的人感叹惋惜一番,慢慢也就散了。反正看热闹,总是如此。
直到这一刻,元月晚终于看清,那坐在落水人尸首旁哭的,不是别人,正是巧娘。
有个卖茉莉花的老太太在一旁劝她:“姑娘,伤心归伤心,还得打起精神来,好生安葬了你娘啊。”
不知是哪句话戳动了巧娘,原本还在抽泣的她,蓦地又痛哭了起来:“都是我,是我不好,连累了我娘,害得她投湖自尽,我是个不孝女,该投湖的,是我才对呀。”说着,她就爬了起来,要往湖里跳去。
彼时她身边就只那个老太太,压根拉不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纵身一跃,扑通好一大声,掉进了湖里。
“哎呀,救人呐!”老太太连声呼道。
“卫卓!”陈烺唤道,却没听见回应。
“那个,九哥,”陈炼揉了揉鼻子,“你不是让他送那两个孩子回铁匠铺子了吗?”
“哦。”陈烺这才想了起来,的确是他忘了。
“杨正!”陈炼便唤他的贴身侍卫。
不等杨正应答,早有熟识水性的路人,接二连三地跳下去了好几个,自巧娘身后勾住了她,往岸边游着。
这一会子的功夫,原先散去的人,又呼啦一下,全都涌了回来。
“真是可怜呐。”
“这是个孝顺的。”
“可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