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承诺对方,现在如果内部生变,不好收场。
“……”
他一脸厌烦,把迟钝目光投向一旁。
“在这里说,不妨碍吧?”
“你反对咯?”
“不,决不。”
因为陈宫低着头,吕布放下心来,道:“吏员们会来办事,挺麻烦的。到那座亭子去吧。”
出得阁来,走过木兰花下。
在水亭里围桌而坐。
“我还没有对你说,内人也说这是良缘,所以决定把女儿嫁过去。”
“大概可以吧。”陈宫答道,后牙上好像搁着东西。
“不行吗?”吕布害怕他进谏,又想得到他的保证。
“我认为可以是可以,关键是时间。婚礼约在何时?”
“不,还没进展到那一步。”
“从订婚到进门,自古以来时间都是一定的。”
“打算依规矩来。”
“不可。”
“为何?”
“照例,从订立婚约到举办婚礼的时间根据身份分成四种。”
“天子的花烛之仪为一年,诸侯为半年,卿大夫三个月,庶民一个月。”
“正是。”
“哦,嗯……”吕布恍然大悟,道,“袁术持有传国玉玺,也许早晚当上天子。所以你想让我依天子之例吗?”
“非也。”
“那就是诸侯资格咯。”
“不。”
“你是说依照大夫之例吗?”
“不可。”
“那……”吕布作色道,“我的女儿出嫁,你却让我依庶民之例吗?!”
“没人这么说。”
“你这家伙说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你究竟让我怎么办?”
“凡事,哪怕是家庭内部之事,天下之雄亦须视风云而为之。”
“当然。”
“主公骁勇,无人可与比肩。如果与拥有传国玉玺且国富兵强的袁术结为姻亲,事情传开,哪个诸侯不会诅咒嫉妒?”
“如果害怕这个,女儿就嫁不出去啦!”
“可是,总要图个万全吧,哪怕为了令爱。主公能断言不存在有人把过门吉日当成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半道伏兵,抢走新娘的危险吗?”
“你说得也是……那该怎么办?”
“不要等待吉日。身份惯例都不要顾忌。趁各路诸侯还没注意,就先把令爱的轿子疾风迅雷般地送到寿春的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