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墙角晦暗处,一只火红的狐貍跟了上去。
“好了。”
王子逾松了一口气,问沈遐年:“你刚刚是将他的记忆抽走了么?”
怎么跟之前抽走金晓云的记忆时所用的方法不同?
“不是,只是篡改了一些相关的记忆。”沈遐年解释道,“如果只是抽走了部分记忆,那么到时候问起来依旧有漏洞,容易让人起疑心,还不如直接上手改掉的好。”
王子逾目露困惑,“这样的话,也是合乎规矩的么?会不会于你有碍?”
“无碍。”沈遐年把玩着他的手指,“这点小事还不至于。”
“那好吧。”
王子逾总算放下了心,将自己的手从沈遐年手中抽出来,率先往前迈了一步,“我们也该回去了。”
沈遐年虚虚地握了握空荡荡的手心,晚风从中流过,抓了个空。
“怎么还不走?”
王子逾见沈遐年没有跟上来,扭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转瞬又后退回来重新拉住他的手,“快走吧,待会儿天该黑尽了。”
沈遐年反手握了回去。
——他抓住了。
-
穆家。
因着穆家离王府在城中的两个方向,是以当穆远清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尽了,周围只剩下几声偶尔的狗吠声,透过空旷的街道听得更加响亮。
“笃笃笃……”穆远清机械地敲着大门。
大门很快就开了,伴随着“吱呀”的一声,里面的人探出一个脑袋,查看外面的情况。看清是穆远清的时候,又赶紧将门打得更开,侧身让他进门。
“相公,怎么饮了这么多酒?”
穆远清的妻子闻见他一身的酒气,连忙担忧地搀住他往里走。
穆远清对这个妻子态度不是很耐烦,靠在她身上一脚深一脚浅地进门,随口应了一句:“专门去吃喜酒的,不喝酒喝什么?喝你捣鼓的那些汤汤水水吗?”
他的妻子听到他这话,立马沉默下来不作声了。
好不容易进了房门,妻子将穆远清搀扶到榻上躺下,又赶紧起身去找洗脸的水盆。
“相公,我去烧些热水给你擦擦身子,你先躺着歇一会儿。”
穆远清越发烦躁起来,一点不像平日里在学堂里表现得沉默儒雅,反倒是像个粗鲁暴躁的莽夫,他使劲地拍了拍榻沿,不满道:“早点不烧!要你有个什么用,科举仕途上既不能给我助力,现在连家里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做不好,整日就知道吃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