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排在江秉川后面的江三爷是位有风骨、有新思想的文人,他不肯来,现在这桩事自然只能落到唯一的江闲安头上。
但江闲安这家伙从小被溺爱惯了,一整个不服管的性格,谁都强迫不了他。
“让我替二哥和他拜堂?不行,我不同意。”
江闲安皱着眉头。
本来让他去接亲就已经够烦了,现在还想要让他拜堂?当他真是泥人捏的,没有半点脾气了?
他毫不客气地反问:“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以后我怎么跟我的妻子交代?”
这倒不是江闲安为了躲避找出来的借口,而是他确实这么想的,他只接受国外“婚恋自由”“一夫一妻制”。
至于那种婚前乱搞,一夜情之类的,他最看不上,这就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原始人,是禽兽。
他只会对于自己的妻子好,自然是要将最干净的自己交出去。
吉时就要被耽误了。
刘管事只能命人拿上来一只绑着红绸带的大公鸡,眼看着就要往大堂里拿。
江闲安立刻将仆人拦住,“你们想做什么?”
刘管事对上沉着脸的江闲安,自认得罪不起,只能一五一十地说来,“这是老太太吩咐的,如果你们都不愿意替二爷拜堂,就让人用公鸡,总之不能耽误了这喜事。”
“真是不可理喻!”
江闲安没想到他们能把人轻贱成这样,让新入门的男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公鸡拜堂?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抹纤细的身影,虽然没有见到人长成什么模样,但那种柔柔弱弱的性格,估计会躲在盖头下面偷偷哭泣,把眼睛都哭红了。
江闲安莫名涌起了一种烦躁的感觉,一张锋利帅气的脸黑得像是锅底,他直接拽着红绸,毫不留情地将公鸡丢到地上。
“不就是拜堂吗,行,我来。”
他开口之后其实就后悔了,但刘管事很快就让人拿来了喜服,就要往他身上套。
“不用弄这么正式吧——”
刘管事道:“结婚自然是需要穿喜服。四爷,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完的,省得到时候礼数不全,小的会被责怪。”
“知道了。”
江闲安的耳朵悄然红了,他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现在搞得像是他自己要结婚了。
只听一声“新郎到——”
原本等得有些不厌烦的菟丝回过头,隔着红布,他看不清穿着喜服走过来的具体人影是谁,只觉得好像有点熟悉。
江闲安在他的身边停下。
菟丝当着所有人的面,小声地喊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和他撒娇,“夫君……”
江闲安的心头被撞了下,瞬间整张脸都涨红了,“别乱喊!”
菟丝咦了声,瞪大眼睛转头盯着看了一会儿。
似乎感受到他投来的视线。
江闲安道:“真笨,怎么连自己的丈夫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