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石傻眼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又一个工人冲他喊:“你说停工就停工,可我们没工资,吃什么?喝西北风吗?”
工人围上来,眼神里满是怨恨。陈岩石觉得全身无力,好像每一句话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身上。
蔡成功也走出来,对他说:“你走吧,我们的事自己解决,别再掺和了。”
陈岩石声音发抖:“怎么会变成这样……”
蔡成功冷笑:“你想想,我们得吃饭,得生存。我接订单有多难,你不知道吗?每天喝酒、熬夜求人,才换来那么一点活儿!”
蔡成功气得直跳脚:"你倒是来得正好!坐那儿装模作样,我们可怎么办?工人不干活厂里就没收入,厂里没钱,拿什么发工资?难不成让陈岩石给你发钱?"
"我求你别自作聪明了!别在这儿煽风点火了!我们得吃饭,得赚钱!你是不是非得把我们整破产你才高兴?"蔡成功越说越激动。
陈岩石心里沉重极了,觉得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他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你们怎么这样想问题?长远来看,这对我们都有好处……"
蔡成功冷哼一声:"你说这话有用吗?我们心里清楚你是不是真为咱们好。但我求你,千万别再装好人了!"
旁边站着的李仲江突然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各位工友,你们知道不?陈岩石以前就被查出和郑西坡有勾结,收了不少好处!"
"现在,人家陈岩石已经不是检察长了,只是个小科员,被彻底撸下来了!"李仲江语气阴冷,带着几分威胁。
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一个长得凶巴巴的工人立刻嘲讽道:"难怪呢!原来你一直拦着我们搬走,就是为了拿郑西坡的好处!"
"陈岩石,郑西坡到底塞了你多少钱?害得我们都跟着倒霉!"工人们群情激奋。
陈岩石只觉得胸口剧痛,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他慌忙往后退了几步。
蔡成功冷笑着说道:“难怪呢,郑西坡以前答应得好好的,只要拆迁款就够了,现在看来他是真行!原来是为了府衙多弄钱,他这是打算和陈岩石一起分赃呢!”
陈岩石觉得身体发软,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没,我没,你乱讲,你胡说!”
“陈岩石同志,你已经不是检察长了,你得清楚,大风厂的拆迁协议是所有员工一起决定的!”李仲江在一旁冷冷地说道,“别装作为民请命的样子,你这副德性让人作呕,再说,你的确收了贿赂!”
“我还以为陈岩石是个好官呢,原来也是个脏东西!”
“我真是看走眼了,这家伙居然和郑西坡狼狈为奸,他们倒是逍遥了,我一个月没赚到钱,我的拆迁款也没拿到!”
“这陈岩石简直是烂官,为什么不枪毙他?”
听着这些话,陈岩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他觉得自己孤独到了极点。
“你们难道真的不明白,我是为了你好吗?”陈岩石捂着胸口,想找到一个能理解自己的人。
但让他失望的是,周围所有人都用陌生的眼神看他,没有一丝同情或怜悯,只有恨意与愤怒。
“陈岩石,你还不明白?”李仲江冷冷地说道,“你说保护工人权益,可从头到尾你都没做到,你这样虚伪得令人发指!”
陈岩石难受得不行,忍不住喃喃自语:
“是我错了吗?是我错了吗?”
整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
他以为自己是在为工人好,是在帮他们说话,但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工人根本不领情,甚至眼神里透着怨恨。
难道我真的这么无能吗?
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接着,他猛地张嘴,一口血喷涌而出,然后重重倒在地上。
。。。
祁光远的别墅里,赵立春逗了逗外孙女祈青思。
外孙女一出现,他就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不过,祈青思似乎不喜欢这位外公,一边哭闹,一边在他身上撒尿。
赵立春只好跑去洗手。
保姆则带着孩子去睡了。
赵立春这才坐下来,看着祁光远说道:“陈岩石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