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解开你的衣服,再从上到下检查一遍吗?”梁言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些生气。
“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喻音故作轻松,尽力在他面前展现出不在乎的样子。
“在哪里摔的?怎么摔的?什么情况下能摔成这样?”他咄咄逼问道。
喻音从他身上抽回了脚,站起身来,走到茶水台那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拖延点时间来想措辞。
见她不想说,梁言拿回刚才喻音进屋顺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边走边拨通电话,想要找人查问。
“我等一下再过来找你。”说完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喻音“唉”了一声,没来得及阻止。
糟了,让他去问,还不如自己告诉他,至少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事情的轻重自己能把控,现在不是担心他操心自己的伤势了,是担心他知道事情的全貌后,会不会发火去找白萍的麻烦,万一将事情闹大,还有两三天便是推介会,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负面消息那可怎么办。
喻音有点着急,思忖了片刻打开门想追出去,却发现走廊早已空无一人,梁言不知道去了哪里。
其实梁言要了跟喻音同一层的房间。出来后,他便掏出房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他第一时间给张助打去了电话,张助比自己在厦门多待了一天半的时间,而且回到北京后有好几次在他面前欲言又止,现在想来张助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电话接通后,梁言直接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喻音受伤的事?”
电话那头没有立马回复,像是在思考什么。
梁言明了,张助确实知道,只是也瞒住了他。
他有点沉不住气了,声音极其低沉,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都十分平静。
梁言此刻的语气也异常淡然,但是张助听出来了,随时他都有可能在平静的语气中爆发,不是一开始就失控,而是不知道他会在中途哪句话上突然激愤。
“我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她受伤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要详细描述,如果漏掉一点,我回去后你就不用再给我办事了,听明白了吗?”
隔着电话,张助已经被震慑住,心跳都吓得漏了几拍,不敢再耽误,她原原本本把喻音受伤的经过全盘托出。
从庆功宴饭桌上白萍的言语挑衅,到喻音离开包厢后白萍跟了上去,自己不放心追出去查看,发现喻音摔倒在楼梯处,急忙送往医院,留院观察了一晚没什么大碍。
再到后来喻音拜托她帮忙保密,说她有很多的顾虑,所以自己回去北京后,才没有跟梁言汇报此事。
前前后后,张助交代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能回想到的事情都巨细靡遗,没有漏掉任何一个环节。
梁言听完后沉默无语,挂掉了电话。
他一进来房间就在通话,过程中一直没有坐下。现在他靠在写字台的旁边,低头沉思。
一想就明白了喻音不想要将此事声张的原因。白萍不是普通人,作为明星她身上自带流量和话题,不能按照平时处理事情的办法来处理此事,一个把控不当引起舆论,势必会影响远森进行的项目。
对方肯定也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来欺负她。梁言的眼底都是怒意,他刚才看见喻音身上的伤,从头到脚起码有十来处。这么多天她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
梁言出了自己的房间,准备返回喻音那里,路过楼梯间,他停住了脚步,特意推门进去看了一眼,楼梯间狭长昏暗,梁言数了一下,整整有16步台阶。
她当时摔下去的时候该有多疼,如果不是她懂得自我保护,又何止受这些伤。
再者如是骨折或者摔到了头,那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梁言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他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住心中快要爆发的怒火。
喻音是他的底线,还能让谁欺负到她头上来却不敢反击的,他势必不能允许。
要让她们付出代价的办法很多,明面上不能发作,但不代表暗地里梁言不可以操作,如果连这点事他都不能通过权衡来达到目的,那这么多年他就在业内白混了。
既然白萍想要出风头,那就好好给她一个机会。梁言眼波流转,计上心头。
再次敲开喻音的房门,进门他就将她轻轻抵在墙上,摸着她额头上的伤痕,心疼的问道:“还痛吗?”
喻音摇摇头,表示这里已经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