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04章（第1页）

他嘀嘀咕咕的，仿佛在喃喃自语。祐司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

&ldo;我们俩是在这里被抓住的吗?&rdo;

猛藏摇头。

&ldo;不，是在东京。要是可以，其实我也不想那么做。六月中旬，当我发现你们潜入这里时，我也没声张，只把你们赶出去而已。&rdo;他的口气仿佛是叫他们应该知恩图报。

&ldo;换句话说，我们那时候并没有找到孝还活着的证据?&rdo;

&ldo;因为我们这里戒备森严。&rdo;猛藏得意地夸口，&ldo;没想到，我都已经客客气气地请你们离开了，你们还是阴魂不散地四处打听。不只是这里，甚至还在达彦身边打转。达彦可不像我这么镇定，说不定会露出马脚。考虑到这点，最后我只好采取非常治疗了。&rdo;

&ldo;在哪里做的?种诊所吗?&rdo;

&ldo;如果在那做，会被诊所的人发现。我把器材搬到一树店里，抓到你们后，就把你们送去那里。&rdo;

明惠再次紧抓着祐司小声问：&ldo;到底是怎么消除记忆的?我还是不相信真有这种事。&rdo;

猛藏唐突地放下双手，三枝立刻逼近一步。

&ldo;我不会怎样。只是手很酸，解释起来会有点分心。&rdo;

如果不是祐司多心，猛藏似乎是带着某种得意的神情开始说：&ldo;我并没有把你们两人的记忆&lso;消除&rso;，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暂时&lso;封锁起来&rso;，让记忆无法复苏。&rdo;

封锁起来‐‐

&ldo;人类的记忆构造，其实还没人搞清楚。到底是怎么记录、怎么保存，又怎么再生，这也就是脑部的信息处理机能。&rdo;

&ldo;用不着上课。&rdo;三枝立刻说。

&ldo;哎，别这么说嘛。举个例子，老年人对过去的事记得非常详细，最近的事却怎么都记不住，对吧?一下就忘了。关于那个，有一种解释是：年轻时的记忆，配合脑部的成长、发达，以某种物质的形式被储存起来，相比之下，最近的‐‐也就是脑部停止成长以后的记忆，只不过是一种电流信号，立刻就会消失，因此，越年轻时记忆力越好。不过，这终究只是一种假说。例外的情形多的是。比方说，不管是哪个老年人，都会记得孙子的生日，可是子女和自己的生日却忘了。&rdo;猛藏举起手抓背，&ldo;像这样，类似&lso;为什么上了年纪后记性会变差&rso;这种儿童电话专线会问的单纯问题，还没有明确的答案。这就是目前的现状。&rdo;

凝视着猛藏动个不停的嘴唇，祐司心里想：这个人的这种气息、饶舌……带着罹患精神疾病的家人来这里的人，大概也是被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巴和故弄玄虚的气氛骗了吧。因此，即使病人把这里视为&ldo;地狱般的医院&rdo;，怕得要死，这里也依然能够生意兴隆。

&ldo;问题是，&rdo;猛藏继续说，&ldo;比方说，像天花这种疾病吧，原因始终没有查明。不，我们当然知道病因来自病毒。可是这种病毒侵入人体时，根据什么机制、怎样发挥作用、释出什么毒素才会引起那种症状‐‐在这方面，医学界始终无法查明。因此，这种病没有特效疗法，顶多只能对症下药。&rdo;

祐司窥看三枝的侧脸。

&ldo;没想到，医学界吸取经验法则，创出了种牛痘这种预防方法。因此，天花才能从地球上根绝。换句话说，即使不知道构造还是做得到，这就是我的意思。&rdo;

三枝索然无趣地叹着气说：&ldo;我说大医生啊，你在这家医院把病人的记忆&lso;封锁起来&rso;前，大概就是在病人家属面前大肆卖弄刚才这套说辞吧，难怪你口齿这么流利。&rdo;

猛藏哼了一声。

&ldo;所以，&rdo;他舔了一下嘴唇才继续说，&ldo;关于人类的记忆，也发现了某种物质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对记忆中枢产生作用，阻止它再生。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总之，就是会这样。这是一种叫帕基辛顿的物质，是一种荷尔蒙。我们医院已经成功地合成了这种物质。&rdo;

明惠不禁屏息，紧抓祐司背部的衬衫。

&ldo;是谁研制成功的?不可能是你，是榊医生吗?&rdo;

&ldo;哎，算是我两个女婿的共同研究吧。&rdo;

榊小声说：&ldo;我几乎什么也没做。&rdo;

&ldo;那是因为你笨。&rdo;猛藏骂道，&ldo;一旦注射这种物质，就会出现记忆障碍。不过，这并不表示今后学东西会记不住，也不用担心记住后会很快忘记。纯粹只是把以前储存在脑中的记忆封锁起来，不让它复苏而已。问题是，这玩意儿还有个缺点，它是合成荷尔蒙，如果注射会造成记忆障碍的足够分量，也会产生一些副作用。女病人可能会停止月经，男的可能会丧失性功能。如果是小孩，还会妨碍大脑分泌成长荷尔蒙，引发侏儒症。这样就不能拿来利用了，对吧?&rdo;猛藏大概是懒得再演讲下去吧，遣词用字变得粗鲁起来，&ldo;于是，在我们医院是跟电疗法并用。电疗是治疗精神分裂的方法。如果持续使用，会变成重度健忘症，这点众所周知。不过，光靠电疗，起码得做个六十次才会变成那样。可是，如果和帕基辛顿合并使用，药的副作用几乎会完全消失，电疗次数也只要原来的十分之一，就能弄出一个丧失记忆的人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