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第九重门,能顺启者心意,达洪荒远漠。&rdo;从白泽那里出来之后,谛听第三遍重复这句,依旧不可置信:&ldo;你说,这世上还真有这种门,能送你想去的任何地方?&rdo;
&ldo;他一个小毛娃的话你也敢信。&rdo;高守嗤之以鼻。
&ldo;这个小毛娃,在这世上活了起码已经两千年,上古黄帝时代,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没出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rdo;
高守愣住,眨眼睛努力消化他这句话。
&ldo;是的,他不是人,是只通晓天下的神兽,而且是只嫌恶自己活得太长,动不动就要自杀的神兽。&rdo;谛听的这口气非常之长:&ldo;所以说,他的话,不仅我信,这天底下怕是还没有人不信。&rdo;
&ldo;哦。&rdo;高守的这句非常敷衍,因为看见一间赌坊,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ldo;我能听见骰子翻面的声音。&rdo;谛听笑眯眯。
高守的眼睛顿时发亮。
&ldo;那绪警告过我绝对不许赌博,可没说过不许我帮人听骰子啊。&rdo;谛听继续笑眯眯,推了把高守:&ldo;走,我们进去,赢了钱咱去摘星楼,包下顶楼那间天字房,我要窝在它家那张狐皮毯上,睡在全城最高的地方,舒舒服服听他三天三夜的八卦!&rdo;
‐‐他只是喜欢听八卦而已。
同一时候,还是那件破落客栈,白泽垂目,正握着椴会的右手,在他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字。
‐‐你能确定他没听到我们的对话?
盲人椴会在纸上回复,字写得有些走形。
‐‐他是听到一些,可没听到最要紧的。
‐‐你确定?
白泽就有些犹豫,半天也没有落指。
夜下椴会抬头,脸孔迎光,渐渐透出杀气。
‐‐我不想他死。
白泽连忙在他手心划字。
‐‐我不让会让他死,只是让他听不见,永远永远,也别再想听见。
在侧头了片刻后椴会终于落笔,握笔的姿势优雅至极,慢慢慢慢的,将这一句最终落到了纸上。
&ldo;吴员外的三姨太,正商量准备跟名角柳如絮私奔,还准备把吴员外家卷空。&rdo;赢了钱窝在狐皮毯又喝着玫瑰香片的谛听心满意足,听人壁角听到两颊飞红,喝了酒似的兴奋。
一旁高守蹙眉:&ldo;你难道不觉得你天赋异禀,应该做些更加有意义的事情?&rdo;
&ldo;你堂堂横山派的大侠还不是好赌,而且逢赌必输?这个世道,各有各的恶趣味,咱放轻松,谁有别说谁。&rdo;
&ldo;我还有正事。&rdo;
&ldo;盯梢是不?三天一封密信捎回京城,还必定凌晨的时候放鸽子。你知不知道那位变态莫施主已经雇人专捉那只鸽子,你的密信……,从没有一封到达过京城。&rdo;
&ldo;你确定?!&rdo;高守瞪圆眼,额上抬头纹出来,一张苦瓜脸立时又苦了几分。
&ldo;我确定!&rdo;谛听扬声,脸上荡满坏笑,腿架上脚踏,正想奚落他几句,却突然神色一凛。
&ldo;白泽这家伙在说什么……,嘘,你千万别作声,我来听听,声音压得这么低,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rdo;过了一会他道,屏住了呼吸,听到了一些,又似乎不大分明。
&ldo;纳色岭……第九重门。&rdo;到得最后他终于捉到了要紧处,有些不可置信:&ldo;第九重门……无所不达的第九重门,高守!我可能知道它在哪里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