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凡被晒的很黑,他一笑牙齿锃亮:“她追着我去了s市。”
“那挺好的。”
兜兜转转这么久,相互喜欢的两个人终是又回到了对方身边。
陈俊凡当年的话多么不可信,喜欢哪里肤浅?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永远值得珍惜与尊重。
159。
从饭店出来才知道下雨了,我和安漾各带了一把伞,陈俊凡拎着个大包袱愣是没想到拿伞。
最后安漾把伞借给他,我和安漾共打一把伞跑回了家。
“还不如不打伞。”跑到半路安漾说。
我:“那你别打,我打。”
过了一会儿,安漾想了个馊点子:“不然我抱着你吧?”
我没说话。
安漾:“嗯?”
我:“……”
安漾:“嗯?”
我:“你还是滚出去吧。”
安漾把住我要撤回伞的胳膊:“别别别。”
160。
回到家时我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了。门没有锁,是乔庆国回来了。
难得乔庆国在家,因为下雨,他打着灯,手里拿着烟,昏暗的灯光照着被锅炉烧的黑黄的墙。
我把伞放下,喊了他一声:“爸?”
乔庆国手上一抖,长长的烟灰掉落在地上。
“你回来了?”他把烟掐灭道,“你过来,爸有事跟你说。”
以往我们总是匆忙错过,他有他的工作要干,我有我的学校要去。
那天我们差不多聊了两三个小时,他说他在一处地方买了房,等过个两三月就可以搬家了。
我完全没想过自己会离开这间平房,尽管儿时有那么多的埋怨,也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搬到别处去。
乔庆国见我不说话,问我:“你是不是怪爸没跟你商量?”
他说这话说的小心翼翼,不知从何时起我与他的关系变得这样疏离客套了。
“不是。”我说,“就是没想过……什么时候搬家,我请一天假。”
乔庆国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还要上课。”
后来他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房间装饰,台灯要什么款式,他问我答,我们俩就这样聊了很久。
聊天时乔庆国是笑着的,他笑起来眼角有很深的皱纹,我记得小时候他总爱和我开玩笑,把我逗急了才高兴,我在一旁哭,他就在一旁笑。现在想来,我已经很久没有看他笑过了,他现在笑的又和以前不同了,更加和蔼也更加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