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宽宏大量,对接近他的人甚至是和蔼可亲的。但是,在一般人与拿破仑&iddot;波
拿巴之间确实是没有共同语言,彼此毫无共同之点,因为一般人对工作草草
了事,急于想多点休息消遣时间,而拿破仑&iddot;波拿巴则孜孜不倦,一心一意
在工作。从他的身心体质产生出不可遏制的冲动要采取行动与发号施令,这
就是人们所讲的他的野心。他很有自知之明:&ldo;有人说我是野心家,说错了,
我并非如此,或者至少可以说,我的雄心和我的存在是紧密交融,难以分辨
的。&rdo;还能比这说得更好吗?拿破仑其人主要地就是他的气质。
他到布里埃纳念书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孩子,一个贫穷和受人嘲弄的,
火热而又羞怯的异邦人,就从那时起,他已经从自高自大和藐视别人的意识
中取得支持自己的力量。但是命运使他成为一个军官,这最适合了他要求别
人绝对服从的发号施令的本能。虽然这位军事长官也多闻多问,甚至征求意
见,但最后还是由他个人作主并作出判断。波拿巴的独断专行的自发倾向变
成了职业习惯。在意大利和在埃及,他已把独断专行推广到政府中去。在法
国,他想以一个文官的面貌出现,但是军官的烙印是难以磨灭的:虽然他多
方谘询,但是他决不能容忍别人随意反对他;更有甚者是,他在习惯于展开
讨论的一群人面前,就沉不住气,莫知所措,这就是他何以对&ldo;空论家&rdo;深
恶痛绝的原因所在。群众虽然是一团混乱的,无组织无纪律的,然而却是令
人生畏的,因此波拿巴对群众总是既鄙视又恐惧。夺取政权的是波拿巴将
军,他也就是作为将军运用政权的。服装和称号的改变都丝毫不能改变其将
军本色。
然而,在这身军服下面实际上有着几个人,而他的吸引人的魅力正是来
自这多种多样的性格,也同样来自他的多方面的聪明才智。共和三年的波拿
巴,身无分文地浪迹于热月党人的宴饮作乐之中,周旋于当日的权贵、豪富
与艳妇之间,他也燃炽过与常人无异的种种欲望。这个时期给他留下了某些
终身的影响:使那些曾冷落过他的人屈居己下,他就感到某种乐趣;对富丽
豪华的爱好;对家庭‐‐这个曾同甘共苦的&ldo;氏族&rdo;‐‐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还有某些资产阶级贵人的难忘的言谈,如在加冕典礼之日,他感叹地说:&ldo;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