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血缘关系没有共同话题的人凑到一块,似乎比正常的陌生人还要尴尬一些。
之后便是几分钟的沉默。
谭深苍看着楚笑啃完第三个雪花饼,终于开了口:&ldo;我跟你妈叫你笑笑吧。&rdo;
楚笑点头:&ldo;您随意。&rdo;
谭深苍顿了顿:&ldo;你们这些年过的好吗&rdo;
没有比这些年过的更好的日子了。
开一个诊所,挣了勉强够生活的小钱,街坊四邻都很随和,罗家父子时不时站在他们的生活外。
母亲除了出诊和罡风期,从没有和自己离开过,成年后每天叮嘱她用护肤品,偶尔复习太晚,早起还能吃到她做的早饭。
虽然,味道一般。
自己按部就班的上了学,学了一直执念的材料学。教授说自己再努力一些,可以保送到13区的研究所。
……
这是上辈子梦寐以求的日子。
&ldo;您还是别问我了。&rdo;
楚笑放下零食:&ldo;我妈要是愿意说,您可以问问她。&rdo;
&ldo;好吧,好吧。&rdo;
谭深苍笑了起来,不再套话:&ldo;你的性子不像她。&rdo;
可能是手术时间太长,楚笑身形看着又太过单薄,谭深苍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安慰道:&ldo;浅云应该有办法了。&rdo;
楚笑点头。
她妈的世界里,病人只有能救和不能救两种,没有尽力而为和试试看。
能救的一台手术耗十几个小时也有过,不能救的,十分钟就出来了,对家属直接道:准备后事吧。
要不是她实在能打,在外面就把医闹的人给收拾了,罗叔叔又时常关照。
怕是连诊所都被人拆了几次。
所以她总觉得她妈是野路子医生。
楚笑的反应太过平淡,眼神平静却深不见底,谭深苍想接着说什么,最后还是紧闭了唇。
中途,楚笑出去了两次,回来一身烟味。
或站在角落里,或坐在等候椅上,长时间维持了一个不动的姿势。
视线大半都落在窗外,目光没有什么焦距,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陷入什么回忆中。
凌晨六点,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
护士推着医疗舱在走廊穿过,邵衍躺在医疗舱内,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谭浅云从手术室内走出来,已经累得站都有些艰难,半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家女儿居然还在门口,摘下口罩:&ldo;不去看看?&rdo;
楚笑摇了摇头:&ldo;您饿了没有,想吃什么?我去食堂给您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