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嗖嗖,望见远处地面,有四人分散盘坐。身后数道剑光飞射,都被李书尘闪过。其中几道剑光,直射前方,已击中地面,射在那一群人中间。
猛听得:“可怒也!”那群人中,一个长须白发老奋起,竟然也是化神修为,一掌伸出,足尖一垫,已在半空,迎上黄鹤子,吼道:“犯‘浩气宗’者,尽杀之”。
空中无数云气凝聚,化成数股巨掌,向皇甫一阁、黄鹤子两人劈头盖脸打去。
两人脸色一变,仓皇招架,俱现惊色:“中洲第一大宗,浩气宗?”
李书尘此刻已近地面,双足一点,怀抱南宫真落在地面,靠在一名青年男子身前。刚好听到这男子身旁有人吼道:“浩气宗少宗主——元婴强者童仁雅在此,何人敢犯天威?”
空中老者实力强悍,数掌使出,轻描淡写,转瞬三人交手数十招,他一人便将两名化神强者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书尘身旁男子面色英俊,自带上位者气势,应该便是刚才吼声中提到的少宗主童仁雅,此刻沉声道:“范老,既出手,不留情面,斩杀后回报。”
那空中老头“范老”应了一声,掌势越来越急,皇甫一阁和黄鹤子两人越发抵挡不住,再等十数招后,一声:“风紧、扯呼”,两人分散,疾向远处逃遁,范老从后方,如同一道流星闪过,紧追其中一人而去。
身旁青年男子童仁雅回过头来,望着李书尘二人,忽然目光一窒,呼吸急促。李书尘低头,见怀中南宫真双目微动,似在与回梦心经功法抗争,挣扎着想要醒来,胸前起伏不停,喘息声重,极度诱惑,急忙侧过身子遮挡。
青年男子却抢先发声:“请问兄台贵姓,来自何方,在下中洲浩气宗童仁雅,此刻遇见,也是缘分。”
李书尘惴惴不安,只知道浩气宗乃是中洲第一大派,不知行事是正是邪,心中慌乱,张口答道:“在下南疆散修李天权,适才慌乱逃窜,冒犯足下,失礼莫怪。”
话言刚落,南宫真已醒来,浑身大汗淋漓,将两人的自报家门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自李书尘怀中脱出,似是嗔怪,满脸嫌弃道:“浩气宗乃是正道魁首,宗主童千行出窍强者,功法‘浩然正气诀’乃是天下至正至阳至烈的功法,谁人不知?”
童仁雅忽见一名女子,身姿娇柔,细腰盈盈一握,上身高挺,面色艳丽,语声带喘,诱惑至极,一下惊为天人,竟然目不转睛,连嘴也合不上了。四周浩气宗众人,也被他容光所慑,鸦雀无声。
李书尘心中不喜:“真儿此刻刚从回梦心经中醒来,思虑不周,当着外人的面,不收敛形象,艳光动人,不合时宜。”急忙闪到身前,遮挡住童仁雅的目光,双手抱拳道:“多谢少宗主出手相援,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先行告辞,有缘再会。”拉着南宫真玉手,便要离去。
“等一等”,童仁雅急忙止住,一时情急,元婴修为迸发,掀起的气浪将李书尘猛地一冲,几乎摔倒。
“兄台既来自南疆,莫非也是赶往辛店,想传送南疆不成?”
李书尘一怔,站住脚步:“莫非童少宗主也是赶往南疆?可惜,辛店白马门掌管的传送法阵,已为人占据,今日恐怕不能使用了。”
“哈哈哈哈”,童仁雅仰天长笑,似乎极为得意。
身旁两人,竟然都是元婴修士,脸色鄙夷,其中一人冷哼道:“在中洲之地,敢不给浩气宗面子的势力,还没有出现过。”
童仁雅止住笑声,见南宫真身形妖娆,目光似乎盯着自己,急忙将前胸挺得更直,朗声道:“你二人既为化神强者追杀,若是那二人去而复返,又当如何,不如随我等同行,目的地都是南疆,也好有个照应。”
李书尘正待张口回绝,左臂上方剧痛袭来,却是被南宫真扭动,差点尖叫出声。却听到南宫真娇滴滴道:“久闻浩气宗天下第一宗大名,小女子朝思暮想,无缘得见,今日少宗主垂怜,愿意庇护,欣喜之至。”
童仁雅内心暗喜,浩气宗乃是中洲第一宗不假,但若说天下第一宗,那就过誉了,既然这女子如此喜出望外,想要攀高枝,自己也绝不会纠正。且看这女子修为金丹,境界比这男子李天权还高,看神情,也明显不是道侣,自己正好下手。
于是拱手道:“不知师姐芳名,与李兄如何称呼?”
南宫真似乎脸上略有哀怨之意,皱眉道:“贱妾姓宫,单名一个真字,少宗主,您……您称我真儿便是。天权师兄与我同一师门,我俩流落中洲数载,一事无成,过得极不顺意,修为停滞不前,只得返回南疆,想要依附一大势力,再做打算。”
童仁雅喜出望外,心中怦怦跳,忙道:“好说好说,凭我浩气宗一句话,南疆些许小派,谁敢不尊?就算无相宫、离剑山庄也得给几分薄面。”
南宫真惊得花容失色:“离剑山庄这样的超级势力,我二人根本想都不敢想,一切全仰仗少宗主了。”
“好说,好说,我等本就去往离剑山庄,正好同行”,童仁雅忙不迭说道,心中激动万分,眼神盯着南宫真媚意丛生的脸庞,片刻也移不开。
李书尘目瞪口呆,不知南宫真如此说话,有什么深意在内,但想到她一贯机智过人,也就悻悻不言,只在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