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直白的问道:“你认为颖王殿下最后会像你一样身败名裂,垂死挣扎?”
晋海川大呼冤枉,“你这话可不兴说啊,要是传到殿下耳中,还以为你咒他呢!不过,凭殿下的身份地位与能力,来年清明要给俞烨城烧纸才对。这对殿下来说,损失巨大啊!”
随从冷哼,“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况且……”晋海川哼哼两声,透出一点心虚,“我这也有自己的私心,俞烨城要是有个好歹,我这乘凉的大树没了,再找个比他更好的必然困难重重。”
随从道:“你不还有邓刺史吗?”
晋海川摇摇头,“邓刺史早晚要回郓州,可我想留在繁华富庶的东都,抱上个王侯公爵家的大少爷,不比去郓州舒服多了?”
随从回头看他,惨淡的月色落在他的脸上,眼中泛着精明狡黠的光彩。
不过一个趋炎附势、贪图享乐的小人罢了。
说话间,马车来到东都府前,还没到近处时就能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如桀骜的古树立于府廨门前,有路过的行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也不能让他动摇半分。
马车刚在门前停下,俞烨城已到车前。
“甪里大夫,海川身体如何?”还没上车,问题先到。
甪里大夫道:“没什么大碍。”
俞烨城坐在晋海川身边,就着一盏昏暗的灯,打量他的脸色。
外头赶车的随从呵呵冷笑,“今日真是辛苦晋公子了,由他出马,果然是对的。”
“快些回去吧,颖王殿下该等急了。”
听着俞烨城平静的声音,随从嗤笑,故意问道:“俞将军竟然不在乎吗?”
俞烨城道:“只要海川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随从讥嘲:“好一个痴情种,啧啧啧。”随后不再说话,专心赶车。
车厢内,甪里大夫闭目养神,陈荣与熊仁默契的望着窗外。
晋海川靠在俞烨城的肩膀上,心里踏实了些,“今日在东都府,可有什么收获?”
俞烨城摇头,“该审问的都审问过了,御史台的人也见了,没有再多的说词,大理寺那边去验尸的人尚未回信,且看看他们能不能查出什么。余下的,要等在外盯梢以及前往滑州的人回来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