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剪子,问道:“你认为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觉到了第七个人的气息。”晋海川悠然地摆弄着床帐上的穗子,“阿烨,原来我在你心里重要到,可以不顾后果,背叛罗行洲?”
俞烨城听他一再试探,解释道:“我没想杀他,只是阻止他罢了。”
晋海川瞥他一眼,顺着他的意思笑道:“你看起来太凶,容易令人误会。”
俞烨城在他身边躺下,握住他的手,一阵后怕,“万幸圣人与皇后来了,否则……我真不知道颖王会不会……”
晋海川晃了晃相握的手,得意道:“我瞧罗行洲那小样儿,真被你吓着了,最后不过是垂死挣扎。他吃瘪,看着好好笑。”他又长长的叹息一声,“总之,虽然办法脏了点,但你不愿意做的事,罗行洲不会再强迫你。”
“海川。”俞烨城唤道,侧身搂住他的肩膀。
为什么他和太子那么像,永远先在乎别人好不好,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
他不由地将人揽入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
闭着眼,细细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就像冰冷与孤寂组成的世界里,燃起了一丝光火。
他义无反顾的扑进火光里,沉溺其中。
“……川,行川……”
夜色深沉,虫鸣蛙叫交织成一片,淹没俞烨城的低喃。
此刻,颖王府内正鸡飞狗跳。
美艳娇柔的侍妾们捂紧嘴巴,争先恐后地涌出屋门,还没来得及为劫后余生而喘口气,就被护卫揪住胳膊,粗暴的推搡着,统统揪进隔壁院子。
从头到尾,就算再害怕、紧张,也没人敢出声,生怕自己与屋中那具血淋淋的尸首一样的下场。
罗行洲一脚踩在一张美丽可人的脸上,拔出她胸口上的匕首。
“无趣。”他冷冷的说着,舔了口匕首上的鲜血,然后嫌恶的皱起眉头,“呸”一声吐掉,“一点用也没有。”
护卫们赶紧把尸首抬出去,免得碍着这位殿下的眼,更不高兴了。
罗行洲随手从幔帐上撕扯下一片,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匕首,“去告诉她们,不管用什么法子,如果一个月后还没有身孕,王府从来不养闲人,等着喂狗去吧。”
“是。”守在门口的王府长史深深作揖,从院子出来后,擦了一把额头冷汗。
自从长子夭折,十年来颖王那一堆娇妻美妾看过无数名医,天天吃各种补药,愣是一点好消息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