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师兄对恩人比对自己的命还上心。”
清寒一愣,这才注意到清婵眼下的青黑,她怕是整夜未眠,守着他熬药。
竹影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总爱跟在自己身后,用竹簪替他别好散落的道袍系带。
“清婵,”他轻声道,“辛苦你了。”
“知道便好。”她转身端起药碗,“喝药。”
清寒接过碗,却在触及她指尖时顿住:“清婵,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窗外的竹枝突然折断,清婵的手抖了抖,药汁溅在青瓷碗沿:
“师兄好好养伤,莫要胡思乱想。”
清寒看着她闪躲的眼神,突然想起虞年与虞岁岁相望时的模样,那是他从未看懂的情愫。
他张了张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院外传来脚步声。
清寒立刻起身,却被清婵按住肩膀:“我说过,不许下床!”
“清婵!”他有些急了,“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清婵难得提高声音,“若你再胡闹,我便我便告诉虞年,说你不愿见他!”
清寒愣住,看着清婵泛红的眼眶,突然意识到她真的动了气。
“好,我听你的。”他叹气,重新靠回床头,“但至少让我坐在轮椅上,别失了礼数。”
清婵咬着下唇,转身推来轮椅:“只能坐半个时辰。”
“多谢。”清寒看着她替自己披上披风,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清婵,以后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扛。”
她的身体骤然僵硬,在他松开手的瞬间迅退开:
“师兄只需养伤,其他事自有我处理。”
竹帘掀起,虞年的声音传来:
“清寒兄可好些了?”
清寒抬头,看见虞年牵着虞岁岁走进来,两人衣襟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正要起身,却被虞年抬手制止:“不必多礼,坐下说。”
“上次救命之恩,清寒没齿难忘。”
清寒抱拳,目光扫过虞年后背隐约可见的裂痕,“但虞先生似乎也有些”
“无妨”
清婵站在一旁,看着虞年替清寒诊脉的模样,突然想起清明的话。
“离他远点”,可她望向清寒时,却现自己的目光怎么也移不开他苍白的脸。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清婵悄悄退到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