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山河立在边上。
“今日,虞年与虞岁岁在此订婚,”
齐山河的声音难得庄重,“虽无高堂见证,但有天地为媒,亲友为证”
“等等”,虞岁岁突然开口,伸手按住虞年的肩膀,不让他弯腰,
“祭祖的环节,就免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虞年却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画了个圈。
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一切随你”。
“听你的。”他轻声说,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绳。
虞年与虞岁岁相对而立,雪光从屋缝间洒落,落在他们肩头。
虞年看着她眼底倒映的自己,想起九年前的夜里,她浑身是血地蜷缩在小破房里。
“等等!”这次是摇光喊出声,“还没交换信物”
夜重明点燃院里烟花,虞岁岁靠在虞年肩头,看着他替自己摘下簪,露出雪白的额头。
焰火在雪夜中绽放,照亮了玻璃上的“囍”字,姜离用朱砂写的,歪歪扭扭却也算充满心意。
“疼吗?”虞年轻声问,指尖替她揉着被簪勒红的小脑袋瓜。
“不疼。”
她望着天空中炸开的金色流星,也突然想起孤儿院里的白炽灯。
那时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像那盏灯,冰冷而孤独。
而如今,她的世界有了烟火,有了花香,有了愿意为她弯腰的人
摇光和禄存又在院中里打雪仗,摇光用战斧堆了个巨大的雪人,禄存则偷偷往雪人的手里塞了朵蔷薇。
天权和开阳在讨论新法器的事,姜离缠着夜重明学喝酒,巨门和贪狼在看蔷薇花。
天璇在厨房里接着添几个菜,今晚的宴也是她一个人搞的。
谁叫整个天衍里,就她一个人会做饭,当然是除去虞年这个头头。
余烬则站在角落,手里的匕在月光下闪了闪,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师傅,师傅,怎么不来喝酒?”
姜离靠过来,露出一口板正的大白牙。
“小孩子家家的,少喝点”,余烬声音很冷,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
“怎么了,有些冷吗?”虞年低头看她,现她眼角有些泪痕。
她摇头,将手缩进他的袖管里。
虞年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咸咸的,带着泪的味道。
远处,齐山河举起保温杯,里面的人参茶冒着热气,像在举杯庆祝。
雪又开始飘落,但这一次,每片雪花落在他们身上,都化作了温柔的吻。
“以后每年今天,我们都来放烟花。”虞年说。
“还要种更多蔷薇,”虞岁岁补充,“红的是你,白的是我。”
“好”,他揽紧她的腰,看着屋里热闹的众人。
雪落无声,却在他们脚下积成了厚厚的一层。
像在岁月中慢慢沉淀,最终成了谁也拆不散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