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七,立冬后的第一场雪簌簌落下。
虞年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雪花在玻璃上融成水痕,手机里齐山河的声音像连珠炮:
“汉服要选明制婚服,女子穿翟衣,男子穿衮服,头上的冠要配赤金步摇……”
“等等,”虞年揉了揉眉心,“你确定岁岁会喜欢这么复杂的款式?”
“礼数不可失”齐山河的声音突然压低。
“你真当我是你后辈”,虞年有些无语,早知道就不问他了。
“我可不敢当”
虞年的目光又转向沙,虞岁岁正蜷在毛毯里,银上别着旧簪,指尖紧张地卷着毛毯边缘。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慌忙把脸埋进抱枕,露出半只泛红的耳朵。
“咳,”虞年清了清嗓子,“流程简化些,重点是她开心。”
“知道啦,”齐山河轻笑,“对了,婚戒选好了吗?我推荐”
话音未落,虞岁岁突然从沙上蹦起来,毛毯滑落在地:
“不用那么麻烦的”
虞年挑眉:“偷听还这么大声?”
她吐了吐舌头,踩着羊毛袜扑进他怀里:
“反正都听见了,不是说要行沃盥礼,是不是就是洗手?那我要和阿年用同一个盆。”
“好好好,”虞年搂住她的腰,一脸宠溺。
齐山河在电话那头差点笑出眼泪:“虞家大少爷,怎么也栽在女人手里了。”
虞年正要反驳,却见虞岁岁突然指着他的手机。
‘齐山河竟然敢对阿年指手画脚,老东西一点也不讨喜。’
“真不用那么麻烦,叽叽喳喳的不喜欢”
“是,未婚妻大人。”
虞年无奈地应下,窗外的初雪恰好落在她梢,好像融进了她雪白的银里
手机又突然震动,禄存的视频请求跳出来时,虞年正替虞岁岁理乱。
接通的瞬间,画面剧烈晃动,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禄存的脸出现在镜头里,他躲在厕所隔间,额角流血,声音颤抖:
“主上救命啊!打到老家了!”
虞年刚要开口,画面突然黑屏,传来禄存的闷哼声和男人的冷笑:
“跑?整个大厦都被结界笼罩了!”
虞岁岁攥紧他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小事,别怛心”,虞年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