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的肩膀又突然垮下来,弯刀“当啷”落地。
他顺着书桌滑坐在地,双手抱住头,指节用力到泛白:
“昨天我梦见安娜了,她才五岁,哭着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泪水混着威士忌从指缝滴落,在地面砸出深色的圆斑。
阿尔盯着自己抖的手腕,那里还留着当年被圣痕烙铁烫出的疤痕,和安娜临终前的伤口一模一样: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教皇说吸血鬼的血脉必须净化,就把她扔进了圣痕熔炉
可她可她从出生起就被我关在地下室里,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德拉捡起弯刀,刀柄上还留着阿尔伯特的体温。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十字远征军最高将领,而如今蜷缩在阴影里的男人。
突然想起十年前的教堂。
莉莉的尸体被钉在十字架上,安娜的骨灰还带着余温,而阿尔伯特跪在尸堆里,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手帕。
“阿尔,你醉了”,德拉刚开口,就被对方打断。
阿尔擦了擦脸,声音突然平静得可怕:“抱歉明天凌晨,我会先从他那个私生子下手。”
他站起身,指尖划过书桌上的地图。
德拉看着他重新戴上手套,银制护腕遮住了刻着‘莉莉’的名字:
“你这是在拿所有人的命赌。”
“不,是拿我的命。”
阿尔望向窗外虞岁岁的房间,灯火在雨夜中摇曳。
“如果她真的有用,我就能把教皇的头放在莉莉的坟前。
如果不能……”
他摸了摸胸口上突起的一块,“反正我早就该陪她们去了。”
书房的钟摆敲了十二下,阿尔伯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德拉盯着他留下的威士忌瓶,瓶身上还沾着他的血手印。
如今瓶身裂痕纵横,像极了阿尔破碎的灵魂
庭院里,虞岁岁隔着窗户看着这一切。
伤好的异常顺利,连五感都在逐渐恢复。
药是德拉以前花大价钱从黑市收来的,藏了几年,也算派上了用场。
阿尔伯特的癫狂与悲伤,让虞岁岁想起刑场那天的自己。
原来有些恨,真的会像烙印一样,刻进骨头,渗进灵魂
夜雨冲刷着庄园的蔷薇花墙,虞岁岁靠在床头,听着楼下德拉的叹息。
分析了一下目前的进展。
没有方向,自己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一定要有灵力,才能联系的上余烬,阿年的伤自己没有办法,必须去找天权。
阿尔谈论的教皇之类的,她大概能听懂。
目前自己被他追杀,那就得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