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事道明,两位夫人神色深深,对视一眼,方夫人问:“二皇子妃怎会突然让你去?你与她可没有旧。”
陈稚鱼就将那日的事说了出来,眼见二位夫人神色渐深,显然是往不好的方向想去了,她及时说:“当时确实是巧合,但也与二皇子妃有了交谈,儿媳看她形销骨立,面容枯槁,应当不是为了坑儿媳。”
方夫人听后,便和大姐说:“赵宓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要说她有这等心机我是不信。”
陆夫人却说:“年少或许没有,但都嫁进二皇子府几年并生了小皇孙,还道她如少女一般,也不见得。”
皇宫里走过一遭的人,别想干净地离开。
方夫人沉下眉眼:“她如今,怕也没多少日子了,这时候令稚鱼进府侍疾,也是无法拒绝。”
堂内默了一瞬,陆夫人抬眼看她,眉眼俱是认真:“你去,带上玉书,必要时,她知如何做。”
一边的玉书怔怔,田嬷嬷则深吸了口气,陈稚鱼看了她们母女一眼,点头应是。
等离开慕青院,走在青砖石铺成的小道上时,陈稚鱼忽地一停,转身看向田嬷嬷,神色认真地说:“明日入二皇子府,我不会把玉书带进去。”让人替她卖命的事,陈稚鱼做不出。
田嬷嬷一愣,随即眼眶猩红,朝着她深鞠了一躬,而后抬起头来,笑意苦涩地说:“玉书能为少夫人解难,是她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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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嬷嬷……”
田嬷嬷打断了她的话,道:“奴婢从未与少夫人说过,奴婢成婚前,是在慈宁宫当差,后成了婚,有了孩儿,太后体恤,放了奴婢出宫,玉书的名字,还是太后最疼爱的韵宁郡主所赐,您可知韵宁郡主?”
陈稚鱼摇摇头,她便说:“六年前,难产而亡,如今她的女儿养在太后膝下。”
“……”
“带上玉书,是为您上一层保障,您不必推拒。”
这夜,陆曜回来听说此事时,沉默良久,才说:“医者天生怜悯病患,小鱼儿你告诉我,你会对她起恻隐心吗?”
陈稚鱼愣住,没说出话来。
陆曜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只是怕,她唤你去侍疾,会提出让你无法拒绝的事。”
陈稚鱼沉默了,这个可能,白日同陆夫人她们在一起时,未有人想过,但眼下被他提出来,那就是有可能发生的了。
“二皇子妃此人,极度天真,没什么城府,是以,她让你去,我反而不担心是想借此拖你下水,但……经历了这些事,她怕也是看出了那人并非良人不堪托付,又因你心善之故,有事求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陈稚鱼却笑,不敢认同:“仅因我那几句话就敢信了?再天真,怕也不敢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托付什么吧。”
陆曜看着她的眼睛,摇头否认:“不止是你的话,更因同类惺惺相惜,她天真,你良善,故而信你。”
陈稚鱼无言,并不敢信只是因为这样。
看她心存疑虑,陆曜并不急着与她辩,只道见过一面,就知道了。
……
这夜,陈稚鱼有些睡不着,等第二天醒来时,唤夏见她眼底的黑,欲要为她上妆添色,陈稚鱼摆手作罢。
为皇子妃侍疾,她也不可打扮得太过艳丽。
闲言少叙。
到二皇子府时,正是上午刚用过早饭的时候。
门口守卫将她放进去,二皇子妃的贴身丫鬟,后因她怀孕被抬举为侍妾的余娘子亲来接的她,陈稚鱼看到她通红的双眼,俨然是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