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辰踩着共享单车再次掠出身影时,刘大爷的太极拳声还在耳畔轻响。作为融合了黑拳格斗术、太极推手、剑术记忆的武术高手,他拇指下意识摩挲着袖口——那里藏着从老中医记忆中提取的针灸手法,随时准备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蓄力。
废弃厂房的锈铁门前,黑衣人再次撞入视野,谢星辰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早餐”冲了上去,为首黑衣男的铁刺护腕反光如淬了冰的刀,冲谢星辰骂到“兔崽子还敢回来闹事!”这一句话瞬间触发谢星辰的复制能力,同时深埋的地下拳赛记忆也唤醒,那是之前复制的黑拳会墨镜男刘明昊的战斗能力,胫骨顶膝的精准角度、锁喉摔的爆发式发力点,在脑海中如精密机械齿轮般转动。
骂声未落,谢星辰已捕捉到对方后颈的绒毛颤动——那是攻击前的微表情。0。3秒的皮肤相触间,地下拳赛的金属碰撞声在太阳穴炸开,刘明昊的格斗记忆如潮水漫过神经:"您这护腕该擦擦了,比刘大爷喂鸟的铜铃铛还脏。"
壮汉从左侧树影扑来时,带起的风里有股馊味——像是多天未洗的汗衫。谢星辰借着踉跄之势旋身,右肩精准顶在对方胃囊上方,这是太极拳"靠劲"的精妙运用。"偷袭算啥本事?"他屈肘撞击对方膻中穴,听着闷哼声撞进槐树,忽然瞥见树干上有块褪色的卡通贴纸,"刘大爷晨练打拳都比你敞亮,至少不躲树后头闻自己汗味。"
右侧的精瘦青年出手了,手腕翻转的弧度让谢星辰瞳孔微缩——和小饭馆后厨瘦子切肉时如出一辙。他不退反进,左腿碾地旋出半弧,瑜伽的三角扭转式让脊椎发出"咔嗒"轻响,卸力的同时掌刀已劈向对方腕骨:"昨儿给人炒过酸辣土豆丝,今儿就想捅人?这刀工不如去夜市卖烤串。"青年的匕首"当啷"落地,砸在谢星辰脚边溅起火星。
黑衣男终于暴怒,铁刺护腕带着破风声响袭来。谢星辰盯着对方左眼皮连续三次抽搐——这是三天前复制记忆时标记的"攻击预警"。侧身让过致命一击,中指已点在少海穴,借力施出太极"单鞭",将人摔进杂草堆时,膝盖压住对方后颈:"胖爷说该交作业了,记着,这招叫铁牛耕地。"指尖按住太阳穴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胸腔里响起二人转的胡琴调,那是胖爷昨儿喝多了哼的《大观灯》。
魂力如涨潮的海水漫过神经突触,黑衣男的格斗技巧、瘦子的刀术、壮汉的摔跤经验,混着他们偷鸡摸狗的记忆碎片,如融化的蜡油注入意识海。谢星辰闭着眼感受数据流的奔涌,忽然想起实验室里的胖爷曾拍着他肩膀说:"复制到临界点,就不是偷记忆,是摘魂儿。"此刻他终于明白,当自己的魂力如千斤顶压下,对方的记忆就像旧磁带被消磁,"滋滋"作响着消失殆尽。
厂区一处小厂房内的砸门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谢星辰踹开侧门,腐锈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十几个村民被铁链锁在屠宰台旁,其中一位大妈脚踝的伤口已溃烂生蛆,见他进来,浑浊的眼里闪过恐惧:"别。。。别是同伙。。。"他急忙扯下衬衫袖子,给大妈包上伤口止住脓血:"我是来救人的,刘大爷徒弟!"村民也不知道刘大爷是谁,但听了安心了不少。谢星辰摸出钥匙,把大铁门也打开。收起墙上挂着的账本。忽然想起陶小瓷总说他"关键时刻像拆弹专家",此刻替几个大爷大妈脚铐开锁的手法,倒真像在拆烤箱定时器。
"大爷大妈,我先给你们治伤。"他蹲在最先扑过来的老汉面前,指尖搭上腕脉时皱眉——脉相沉细如游丝,"您这是被踹的吧?"掌心泛起温热,针灸的热力透过粗布裤管渗进胫骨,老汉忽然哆嗦着抓住他手腕:"小伙儿,你这手。。。跟俺村赤脚医生的热毛巾似的。。。"谢星辰笑了,从背包里摸出云南白药粉:"比热毛巾高级点,带信号的。"
处理完五个人的伤口,谢星辰才发现墙角蜷缩着个小女孩,怀里紧抱着缺了耳朵的布熊。他掏出偷拿陶小瓷的草莓味润唇膏,在掌心焐热后抹在孩子干裂的嘴唇上:"这是魔法药膏,吃完就能看见彩虹。"小女孩怯生生抬头,忽然指着他口袋里露出的彩铅:"那个。。。能画画吗?"他愣了愣,把整盒彩铅塞进孩子手里,看着她在墙上涂出歪歪扭扭的太阳,忽然想起苏璃月办公室的彩虹贴纸。
这时谢星辰突然发现,村民和自己说话没有被复制记忆,细一回想区别,终于发现了关键点,只要对方说话时自己不集中大脑力量去追索,就不会开启复制对方记忆的异能,掌握了这个方法,再也不用发愁突如其来的记忆侵入了。之前没有发现这个开关,是未曾超过对方临界点剪切过对方记忆,所以体会不明显。不管怎样,首战告捷,对自己来说真是一顿丰盛的早餐!
路虎车停在树林里,后备箱的三百万现金用蛇皮袋分装,旁边是个雕花木箱,打开时金镯子银链子叮当作响。谢星辰翻出车主证件和一堆厂房等各种手续证件。还有另外一本账本。看见"暗影盟外勤"的备注时挑眉,又在夹层里找到张泛黄的合影——三个混混搂着浓妆艳抹的女人,背景是霓虹灯牌下的"帝豪KtV"。他把证件塞进裤兜,忽然听见厂房方向传来争执声:"不能报警!他们要是回来。。。"
谢星辰转身时,看见刚才帮着治伤的老汉正被几个村民拉扯。他走过去按住老汉颤抖的肩膀,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大爷,我录下了他们的犯罪证据,这会儿三个混混已经啥都不记得了,您看。。。"他指向树林里发呆的三人——黑衣男正把卡通水杯扣在头上当帽子,瘦子追着蝴蝶跑,壮汉蹲在地上戳蚂蚁,"他们现在比幼儿园小朋友还纯良。"
老汉将信将疑地接过录音笔,谢星辰又塞给他叠成方块的一摞现金:"这是他们坑蒙拐骗的钱,您分发给大家,该修房修房,该看病看病。"转头看见小女孩还在墙上画画,便撕下记账本空白页,给她折了只纸船:"放子牙河里能漂到月亮上。"
发动路虎时,后视镜里的村民终于敢走近汽车。那个拿彩铅的小女孩追着车轮跑,手里举着画满星星的纸船:"哥哥!你的车能飞吗?"谢星辰笑着按响喇叭,递出块司康:"不能飞,但能带你去买新彩铅。"小女孩咬着司康笑出豁牙,身后的老汉忽然喊:"小伙儿,你叫啥名?"他摇下车窗,晨光里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谢星辰,星星的星。"
汽车返程路过运河边,刘大爷正在收太极扇。谢星辰摇下车窗,把装有二锅头药酒的保温瓶扔过去:"大爷!上次学的野马分鬃救了十条命!"老人接住瓶子时笑出满脸褶子:"下回教你白鹤亮翅,能治腰疼!"汽车驶远时,后视镜里的白胡子还在晨雾中晃动,像片会行走的云朵。
车载音响突然响起胖爷的咆哮:"小兔崽子!听苏璃月说你顺了辆路虎?给老子留个副驾!"谢星辰看着导航里"帝豪KtV"的标记,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胖爷,今晚去查个场子?听说那儿的威士忌比你泡的药酒劲儿大。"子牙河畔的田野上,三个混混正对着天上的风筝指指点点,黑衣男的护腕在阳光下闪着钝光——那曾是凶器,此刻却像儿童玩具。
苏璃月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声音带着焦虑:"星辰,我爸的线索。。。不急,你的安全更要注意!"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荒地,想起厂房里没来得及检查的地下室,指节捏得发白:"放心,明天咱们再去一趟,挖地三尺看看。"挂断电话后,他摸出陶小瓷送的幸运符——那是她用陶泥捏的小老虎,尾巴上还闪着光。
路虎车拐过街角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琥珀色。谢星辰摸出司康咬了一口,甜味混着草药味在舌尖散开,忽然觉得这江湖就像块多层蛋糕——有血腥的底层,也有糖霜的顶层,而他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发臭的奶油刮掉,再撒上星星碎屑。
手机震动,陶小瓷回复消息:给小朋友买了十箱玩具和彩铅蜡笔等绘画用品!谢星辰笑着回复:顺便买些水泥,下次去把厂房一角改成幼儿园。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仿佛看见小女孩正在河边放纸船,金色的阳光顺着她的指尖,一直漂进他心里。
车载音响里,刘大爷的语音带着笑意炸开:"小兔崽子,这药酒真不错!"谢星辰拍着方向盘轻笑,阳光穿过路虎车窗,在仪表盘投下金色光斑。河边田野里的混混开心地追着风筝欢呼,轻风里,黑衣男的倒影被阳光拉得老长,阴鸷尽褪。谢星辰摸出手机给陶小瓷发消息,后备箱的现金与珠宝随着颠簸轻响——这江湖劫富济贫的热闹,终究比烤箱里的司康更有温度,毕竟,用偷来的能力缝补人间伤口,才是最锋利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