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说来。
“你从来不讲废话,既然是回答我问题,那么你的叙述一定与之有关。宋青云和你的关系因为什么匪浅。不会是血缘,那么就是利益。”
“你帮她办了事情,除掉了钉子户。作为报答,你肯定要求了她什么。”
“是帮你掩盖那些衣物?还是帮你清扫你的现场?”
他点头。
“你继续。”
戴妮娜顿了顿。
“你除掉宋万起却不动宋青云,你和她,也许并不是外人以为的那样水火不容。”
宋济之说。
“二姐向来是识大局的人,对于她而言,宋家的存亡比一切都要重要。所以在她的地皮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她第一时间便会掩盖。于她而言,这是她力量的来源。”
“她有千万机会可以毁掉宋明志的产业,但是她没有,哪怕宋明志在财产分割上真的亏欠于她。”
“我的确把那些杂物抛弃在了那里,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东西。一些显示过宋万起曾经去过那里而不小心遗弃在现场的正好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物品。宋青云把这些东西全部销毁了。”
他摊手。
“你看,她本来很可以接近真相却放弃了。可以拿着宋万起制造车祸又可能杀人的证物拉他下去,她没有做。”
戴妮娜感谓。
“她还真是顾念手足之情,愿意不计前嫌替人脱罪。”
宋济之否认了她的观点。
“不全是这样。”
“我想告诉你的是,宋家和宋家的所有人都是利益共同体,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彼此之间都是紧密相连着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妮娜,你觉得你和贺海荣的事情我是如何知晓?”
“又或者说,你背着我干的那些事情,是谁在与我通风报信?”
“还有,关于你母亲的死,真的就是宋明志一人的责任吗?”
母亲二字刺痛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一阵冰凉,那种冰凉亦从她足心窜起,流窜她全身。
在她尚未意识到母亲二字的分量有多严重之前,母亲就死掉了。在她记忆里的母亲与母爱是稀薄的,王一贤那歇斯底里的狰狞面孔及时浮现在她眼前。
她对她说。
“丫鬟身子公主命,贱人就是矫情。”
她不曾爱过自己。除了想要利用她的时候会叫她一句我的宝贝女儿,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川流不息地仇恨。
如果当初去了瑞士,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她也有一位会深情相望及时回应她的拥抱与哭喊的妈妈。在她摔倒的时候会及时拉起她,在她做成功事情的每一个瞬间拥抱她,对她说一句,你做的真棒,我的女儿。
只是想要这一句话罢了。
戴妮娜不由地心酸起来。
“你是说,宋青云参与到了我母亲的死亡事件里?”
宋济之伸出手臂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手抱着她的脑袋,让她抵在自己胸口。
“我是说,妮娜,眼见不一定为实。什么都不懂的你,不应该轻信任何一个人。”
在他怀里,她喃喃自语。
“那么你呢?我该相信你吗?所有人都不可深信,我难道可以信你?”
他将下巴轻靠在她头顶,声音温柔如泉水,悦耳地注入她的耳朵里。
“我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