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住所被人掘去的无头蚂蚁一般在原地打着转。
从昨天开始,他就不再接听任何电话。
他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私人手机号,继续拨打着那个因为反复播出而烂熟于心的号码。
号码拨通了却无人接听。
他焦急地跺脚。冲着听筒无力地吼叫。
“草你妈的!”
“戴建国,我操你妈!”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击中了他。
他急忙慌地从桌面摆放的水晶名片盒内翻找出一张名片。如同呼唤救星似的,他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到了盛云的秘书室。
算了,死马当做活马医。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清冽的女声自听筒传来。
“您好。”
孙国福气喘吁吁。
“宋先生现在在公司吗?我是胜利钢材的孙国福。”
那边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
“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什么约!”
“我草……”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恶劣,孙国福止住了声。
“我是宋先生的朋友。”
“今天打来是有要事要商量。”
那边迟疑一回,道。
“宋先生此刻休年假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并不清楚。”
“你们秘书室有他的私人电话吗?”
孙国福问。
那边却反问。
“您不是他朋友吗?”
孙国福掐断了电话。
不可以坐以待毙,从一个初中文化的沙场员工走到今天的地步,他孙国福没有哪一步是白走的。如今只剩下盛云,宋济之有大笔资金可以动用,定能补上他断缺的资金链。他帮他做事这样久,宋济之帮助他是应该的。
不然他不会继续帮着他隐瞒新金属并不存在的秘密,胜利钢材将这类并不存在的新金属以高价出售给一间做轮船制造的海外公司,由此收到来自这家海外公司的巨额款项。戴建国在胜利钢材做的就是这件事。对于生意人而言,这是一种屡见不鲜的洗白灰色收入的手法。
想到这里,他气的猛捶自己的梨花木书桌。
这该死的戴建国走之前把一切文件都摧毁了。
戴栖吾急冲冲地冲进孙国福办公室。
“岳父,这新闻是怎么回事?”
孙国福将桌上的烟灰缸朝他砸去。
他暴跳如雷,将被戴建国背叛的怒火全数转移到了戴栖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