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赤裸威胁。
他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话语里却是夹枪带棒,这种程度的有钱人,能够亲切但绝对不至于到好说话的地步。
戴妮娜却突然拉他袖口。
“小叔,不用生气。老师也只是按章程办事,她不是最终决策人。”
“至于我,本就是我不对。他在学校造谣我,又在早课上对着那些同学那样说我,我百口莫辩,只能动手。我知错,我可以承担后果。”
这新身份她倒是适应的很快。
末了补上一句。
“今年我们家已经出了很多事情,我不想再因为我。。。。。。。”
她哽咽起来,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一般滚落。
“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还怀着孕。”
她嘴一瘪,很无助地哭了。一边用手背擦拭眼泪,一边发出有如小兽般的哀嚎。
辅导员连忙从桌面上抽出纸巾塞进她手里。
“妮娜,没事的。”
她柔声哄她,像对待一个怕疼的小孩。
“我会和校领导上报,减轻你的处罚,因为你本来也是受害者。”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
宋济之的唇角浮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笑容。
抓住他袖口的那只手的关节处看起来红红的,戴妮娜的手从他袖口滑落下去的时候,她手心半干的血渍被体温融化,粘了一点在他的袖口,像一抹微不可擦的蚊子血。
他将手揣回兜里预备拿出手绢。
门外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吼叫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平静。
“捅了我儿子的人在哪里?”
一个穿着短款羽绒服,头发金黄的短发女人从门外走进来。她不顾形象地大呼小叫,整个人如同一座喷发之中的活火山。
戴妮娜被吓得一个瑟缩。
她很快注视到了坐在凳子上哭泣的戴妮娜,立马朝着她的方向奔过来。宋济之眼疾手快拦住这女人,戴妮娜被吓住一般躲进了辅导员的怀里。
那女人濒临崩溃边缘,又哭又闹又嚎又跳。
“是你!是不是!”
她仍不死心地朝戴妮娜扑过来。
“是你这婊子毁了我儿子的眼睛!”
“他妈的,我要让你偿命!”
办公室另有两位男教师走上来帮忙拉住她。打圆场一般地对她说。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别激动,别激动。”
宋济之松开那女人,她遂万念俱灰一般瘫坐到了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他的眼睛保不住了啊!”
“景松才二十岁,后面的几十年要怎么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