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安俞离去。
他倒在座椅上,有些疲乏似的揉了揉眉心。
那男生有些无助地停下来。
宋济之说。
“你来公司多久了。”
“转正后,是第二年。”
第二年?这种念ppt的水平在第二年升到管理层副手的位置?
谁干的?
他突然问。
“你去过我们在b市的生产线吗?”
那年轻人一脸迷茫。
“我从我父亲公司坐上来的时候,最初只是喷漆车间内的一位小组长。”
“最清晰的视野在底层,你照本宣科,除此之外还能够看到一些什么?”
“我在盛云的新生产线上投了八亿,我要的不是你告诉我这八亿多么多么可贵。我要的是反馈。”
他用手中的钢笔敲敲桌子。
“如果下次发表还是拿出这种水准,你们市场部真的该换领导了。”
“散会。”
他起身离开座位。
倒也不是非要开这晨会不可,不过他已经预备着将戴华景从美国公司调回,像她这样干实事的领导是越来越难见了。
她走以后上的全部是一些酒囊饭袋。
他自诩盛云十分遵循劳动法,那些跟着他将盛云制造从破产边缘拉回来的员工们也各自得到了褒奖自己能力的薪水与红利。
他不是那种相信靠嘴发电的商人,他认为一个人能力需要用金钱衡量。
赏罚分明,他一向如此。
但盛云开出丰厚公司创造良好的办公环境绝不是为了一些只会吸血的蛀虫。
他需要找出有足够实力能够带起戴妮娜的前辈,他需要她快速成长。他可不希望她像一只毛色水滑的金丝雀,除了在笼子里唱歌,就只剩下惺惺作态。
她有野心有手腕,足够狠又懂得进退有度,能屈能伸,不是那种刺头和愣头青,也不是软弱无能之辈。
她能做的比现在更多更好。他希望她做到。
不论是员工还是情妇,戴妮娜都必须发挥最大价值。说到底,他是个商人。
戴妮娜如果不成长,那些股票期货和经营权她铁定一个也守不住。
他想把她带在身边,每天看着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比放得远远地关在家里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