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提示的金纹又爬出来,这次在他袖中凝成温热的一团,像颗跳动的心脏。
"继续走吧。"苏隐把兽骨揣进怀里,冲青牛族长笑了笑,"刚才那下,倒让我看准了熊的位置。"
花灵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问:"苏算师,你怎么知道陷阱在哪儿?"
"因为有人急了。"苏隐望着石虎父子逐渐僵硬的背影,声音轻得像风,"急着要证明,没了他们,部落就活不下去。"
队伍重新动起来时,山风卷着松涛声扑过来。
苏隐摸了摸腰间的算箱,星瞳草的茎正有节奏地轻颤——这次不是危险预警,是系统奖励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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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天空,几只苍鹰正盘旋着往西北方飞,翅膀尖掠过云层,像在替谁画下下一步的棋谱。
石虎的短刀在腰间撞出一声轻响。
苏隐侧过脸,看见他鬓角的汗正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新制的兽皮坎肩上,洇出个深色的小圈——那坎肩的针脚,和上个月石家娘子给石豹补的裤脚一模一样。
狩猎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
苏隐望着前方被晨光照亮的山坳,嘴角慢慢勾起来。
他知道,等会儿打到熊的那一刻,会有更多人明白:有些局,从他第一次在部落门口摆摊算起,就已经布下了。
狩猎队伍抵达山坳时,晨雾已散作薄纱。
苏隐望着前方被阳光镀亮的灌木丛,喉结动了动——推演界面里那团暗红的血气正在那里翻涌。
他抬手按住腰间算箱,星瞳草的茎尖轻轻戳了戳他掌心,是系统确认的触感。
"往左边绕半里。"他对青牛族长说,声音混着松涛,"熊在石崖下的树洞歇晌,前爪有伤,跑动时会往东边跳。"
青牛族长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记得上个月苏隐说西北坡有熊踪时,自己还暗忖这外乡算师是不是疯了——可那日他们当真在老槐树下堵住了熊,连熊爪上的箭伤都和苏隐描述的分毫不差。
此刻他将骨笛别回腰间,朝猎手们打了个手势:"听苏算师的。"
石矛划破空气的尖啸比预想中早了半刻。
当那只足有两人高的黑熊撞开灌木丛时,花灵的惊呼声裹着松针炸响,可苏隐的目光却锁在石豹身上——少年攥着石矛的手在抖,眼底不是紧张,是不甘的红。
"沐风,往右!"苏隐甩袖指向熊的侧腹,"它要扑青石!"
黑熊的前掌拍在青石上的闷响震得地都颤了颤,可原本该站在那里的沐风早翻到了树后。
他举着石矛冲苏隐咧嘴笑,兽骨串在阳光下闪着白:"苏算师,你比我阿爹还会看熊!"
熊的嘶吼混着猎手们的呼喝,血珠溅在苏隐麻鞋上时,他忽然闻到了铁锈味——和推演过度时喉咙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石虎不知何时凑到他身侧,浑浊的眼盯着熊尸上插着的石矛:"苏算师好本事,这熊。。。。。。怕有八百斤?"
"八百二十斤。"苏隐弯腰捡起块带血的熊毛,"石长老房里的秤砣,上个月不是刚换了块八百斤的?"
石虎的喉结滚了滚,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石豹突然冲过来,石矛尖几乎戳到苏隐胸口:"你不过是运气好!"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像条扭曲的青虫,"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这矛该扎在花灵心口。"苏隐握住石矛杆轻轻一推,石豹踉跄着后退两步,"石兄弟,你靴底的松脂,和陷阱旁那棵老松树的,是一个颜色。"
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衣领。
苏隐望着石豹瞬间煞白的脸,忽然想起三日前推演界面里的画面——石豹跪在石虎脚边哭嚎,说苏隐抢了他算师的位置;石虎拍着他后背,说"等熊死了,谁还记着陷阱的事"。
原来老东西的棋,从一开始就不是杀人,是立威。
夕阳把山林染成金红色时,熊尸被架在篝火上。
花灵举着竹筒往熊肉上浇野蜂蜜,甜香混着焦香漫开;沐风掰着熊爪数趾甲,非说要送苏隐一片当挂坠;青牛族长拍着苏隐肩膀,说要把部落最好的竹屋腾出来——那是他阿爹当年住过的,窗台上还雕着青牛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