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远被顾少虞叫去,一消失就消失了一整天。当林毅再此看到他时,是在一个小酒馆里。
宁静的小酒馆,偏僻的角落里,秦定远独自喝着闷酒。
见林毅走来,他二话没说,递给林毅一壶酒。
“陪我喝酒。”
林毅接过酒壶,又冲店小二要了几壶酒,也坐在旁边喝了起来。
一杯接一杯,一杯又一杯。
秦定远始终没有说话,不管是林毅倒的酒,还是自己自斟自酌,总是一饮而尽,似有无限的愁肠,又仿佛是在寄托心中哀思。
林毅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好受。
“秦大哥,你没事吧?”
“秦伯伯的死我也很遗憾,不过我听人说过,军人最大的荣耀就是战死沙场。秦伯伯为国捐躯,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对这样的事没什么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秦定远,只得把何先贵的话学一遍。
秦定远自顾自道:“老爹戎马一生,我自小也在军营长大,按理说,我们这种人应该比寻常百姓更能接受生离死别才对。可是当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和寻常人好像没什么两样。”
“老爹以前操练我的时候就跟我说起过,说他这一辈子,最舒服的日子就是在军营里。并且还常常跟我说,他以后如果要死,一定不能死在病榻上,一定得死在马背上。我常常笑他,说他是个不会享福的人。”
“那时候,我爹总是说我不懂。。。。。”
秦定远说着和父亲的过往,眼神中透露着缅怀与伤感。
“你说老爹怎么就会中了蛮族的埋伏?”
林毅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这样也好,能死在战场上,总是好过死在病床上。老爹到底戎马一辈子,大小战无数,立下的战功更是无数。这样老爹,肯定不能接受自己垂垂老矣。。。。”
秦定远像是在对林毅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这样想一想,老爹这辈子还是挺风光的,而且一直都在风光。。。。”
“你觉得我老爹风光吗?”秦定远忽然问道。
“风光!”
林毅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给他倒了一杯酒。
秦定远一饮而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要吐尽心中不快。
“老爹这辈子,值了!”
林毅知道他这是自己在给自己安慰,也说道: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见他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岔开话题道:
“对了,跟我说说现在的局势呗。我是来帮你打仗的,总得知道战局怎么样了。”
听见林毅问道局势,秦定远皱了皱眉,神情也严肃起来。
想了想,用手沾了一点酒在桌上横着划了一条线。
“现在局势总的来说,对我军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