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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齐地织工坊的机杼声如细碎的春雨,顺着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缝渗进未央宫时,前殿的青铜日晷正将辰时三刻的阴影切成两段。刘妧手持算学玉简,听着殿下群臣的朝贺,忽然被袖口的震动惊了惊——系统终端弹出的长安各坊漏刻误差地图上,西市肉铺区泛着刺目的橙红,那是因计时混乱引发的纠纷热力点。

"陈大人,您说西市的漏刻比东市快一刻?"她打断太仆寺卿的奏报,玉简在掌心投出全息画面,"卖油郎王二今早被顾客堵在巷口,说他按早一刻算脚钱,多收了半文铜钱。"

"公主明鉴,"太仆寺卿抹了把汗,腰间的铜漏刻随动作晃出清脆声响,"各坊漏刻全凭匠人手工调校,水质、温度一变,误差就跟着跑。昨儿个城北下了场土雨,我府里的漏刻整整慢了一盏茶。"

未时初刻的灵台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卖糖瓜的老汉挑着担子挤在最前排,竹扁担压得"咯吱"响。张衡的法衣绣着的二十八宿在阳光下褪成浅紫,他手持圭表,却故意往东南方向偏了三寸,算学地磁仪在袖中发出细微的"滴滴"警报。

"漏刻者,天地之准绳也!"他的声音混着街边烤羊肉的香气,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昨夜老朽观星,见荧惑守心之象延后三刻,此乃上天警示——改漏刻者,必遭天谴!"

"张大人,那是您的浑天仪该擦油了。"刘妧笑着递过算学空气质量玉简,屏上的pm2。5曲线如波浪起伏,"长安城近来多雾霾,连终南山都瞧不清,何况星辰?"她转身指向波斯使团摆放的水钟,十二级浮标正随着水流逐级升起,"波斯的贾比尔之壶能精确到每刻误差五秒,咱们的算学漏刻只会更准。"

人群中挤来位挎着菜篮的老妇人,头巾上沾着几点面粉:"公主娘娘,俺每月初一要给灶王爷上供,改了漏刻,不会错过吉时吧?"

"老婶子放心,"刘妧从袖中取出袖珍漏刻模型,铜壶上的算学符文泛着微光,"往后每个坊门都会立起校准过的公漏刻,您看这小壶,滴一百滴水就是一刻,比您数佛珠还准呢。"

"真的?"老妇人眯起眼,伸手轻触漏刻边缘,"那俺家老头子就没法拿漏刻慢了当借口,赖着不起床劈柴了!"

卖油郎王二突然挤到台前,油布围裙上的油渍结成硬痂:"张大人,俺的油担子从城东到城西,脚钱按刻算。要是漏刻都准了,俺每天能多跑两趟,多赚三文钱给娃买糖瓜!您就行行好,试试这铜机子呗?"他身后的挑夫们轰然叫好,扁担在肩头颠出整齐的节奏。

张衡的八字胡抖得更厉害了,他猛地抽出《太初历》残页,竹简边缘卷着虫蛀的缺口:"孝文皇帝改《颛顼历》为《太初历》,可曾用这些奇技淫巧?算学妄图凌驾于天道之上,简直。。。简直是本末倒置!"

话音未落,算学原子钟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如古琴拨弦。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日晷的晷针阴影与电子漏刻的数字光标恰好重合,分毫不差——此刻正是正午三刻,太阳直射日晷中心。

"神了!"卖糖瓜的老汉手一哆嗦,糖瓜滚落在地,"日头正好对准针眼!俺这辈子头回见漏刻和日头对上点!"

"可不是嘛!"王二弯腰捡起糖瓜,在衣襟上蹭了蹭,"张大人,您这圭表该换啦!要不让公主给您送台算学漏刻,保准比您那老古董灵验!"

申时三刻的对比实验现场,传统漏刻的陶壶"滴答"声像老妇唠嗑,波斯水钟的浮标"咔嗒"跳动如市集的算盘,算学漏刻的青铜齿轮则发出规律的"嗡嗡"声,混着远处的更鼓声,竟成了奇特的节奏。

李淳风假装整理法冠,实则往算学漏刻的铜壶里倾倒浑水。不料卖油郎王二正挪着担子看热闹,油桶一歪,金黄的菜籽油泼在李淳风脚边。"哟!"王二惊呼,"您老走路看着点啊!"他慌忙扶住油桶,却撞得李淳风一个趔趄,装着浑水的羊脂玉瓶摔在地上,沉水香混着油味弥漫开来。

"好哇!你竟敢破坏实验!"张小七眼尖,一把抓住李淳风的手腕,"这水里掺了泥沙和沉水香,成心让漏刻堵住!"

"我。。。我是怕铜壶生水锈。。。"李淳风脸色煞白,法冠歪到一边,露出鬓角新生的白发,比三日前朝会时明显增多。

"得了吧!"王二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油垢,"俺卖油二十载,从没见过用沉水香养铜壶的!你这是做贼心虚!"围观百姓哄笑起来,有人捡起碎瓶片,对着阳光细看:"哟,瓶底还刻着钩弋宫制呢!"

亥时的算学工坊里,煤油灯将老占星官王充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晃动的古画。他凑近原子钟,浑浊的眼睛映着蓝光,手指轻轻抚过钟体上的算学符文:"老朽十三岁进灵台,观了三十次五星连珠,有三次算错时辰,被师父罚跪整夜。。。要是早有这机子。。。"他的声音哽咽,布满老茧的手掌在钟体上留下淡淡的油印。

"王大人别难过,"张小七递过热粥,碗沿沾着几粒米花,"往后咱们用算学算星历,别说五星连珠,就是彗星什么时候扫过北斗,都能提前三年算出。来,喝口粥暖暖身子,明日还要去校准各坊漏刻呢。"

子时三刻,黄门官提着灯笼送来密旨,羊皮纸还带着宫灯的温热。张衡坐在案前,面前摆着改了一半的《太初历》,朱砂笔在"漏刻"二字上戳出小团红晕。他望着竹简上的"天纪"印鉴,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冬夜,自己在灵台冒雪测影,霜花结在胡须上,差点冻掉鼻子的情景。

"明日起,太史局全员改用算学漏刻。。。"他喃喃自语,摸出袖中私制的袖珍漏刻,铜壶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算学刻度,"老朽今早去西市找王二问了油担子的脚程,算着算着,倒琢磨出点门道。。。"

卯时的长安街头,晨雾未散,算学漏刻校准车的铜铃声"当啷"响起。张小七站在车上,手持算学喇叭大声喊道:"辰时初刻!各坊漏刻已校准——过时不候,误时自担——"

卖胡饼的阿婆掀开蒸笼,热气裹着麦香扑面而来:"张衡那老头总算干了件人事!昨儿个漏刻慢了,俺家胡饼都烤焦了两炉!"

王二挑着油担子走过朱雀大街,听见钟楼传来的算学报时声,咧嘴笑了。他的油桶上,新贴的算学刻度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每道刻度旁都用朱砂写着对应的脚钱数。路过西市时,他故意大声吆喝:"按新漏刻算脚钱啦!多跑一刻,多赚一文——"

张衡站在灵台之上,看着各坊的漏刻阴影同步移动,算学观测服的衣襟被风吹起,露出里面半旧的法衣袖口,袖口还留着去年观星时蹭上的墨渍。远处,卖糖瓜的老汉正蹲在坊门口,用算学漏刻教小孙子认时辰,孩童清脆的笑声穿过晨雾,惊起一群停在漏刻顶部的麻雀。

刘妧望着这一切,袖中的算筹令箭轻轻碰撞着腰间的玉佩。霍去病走上前来,护腕的原子钟徽章闪着微光,像缀了颗小星星:"公主,莎车使者说,他们的商队要按汉家时辰调整驼队作息,还想请算学队去校准王庭的漏刻呢。"

"好事啊。"刘妧点头,目光落在正在与穆罕默德交谈的张衡身上。老太史令此刻正指着波斯水钟,手舞足蹈地比划着浮力原理,法冠上的星斗纹与算学观测服的符文相互映衬,竟生出几分奇妙的和谐,"时辰准了,人心就齐了。明日去考工室,咱们要让将士们知道,分秒必争,方能决胜千里。"

晨雾渐散,阳光爬上算学漏刻的铜壶,将刻度照得透亮。长安百姓的一天,就在这精准的滴答声中,带着烟火气,井然有序地展开。卖油郎的担子、胡饼摊的蒸笼、孩童手中的糖瓜,都在统一的时辰里,织就了大汉都城的鲜活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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