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笃定他不敢说出宇文怀的名字。
她回上京这么久了,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来其中必有不能让人知道的缘由。
“楚婳!”
萧祈年咬着牙喊着她的名字,只可惜,后者毫不露怯,反而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神:“哎哟,太子殿下突然这么大声,都吓到人家了呢。”
萧祈年越不爽,她就越高兴,连带着说话也装了起来。挺好的,就是差点把自己给恶心到了。
一旁的裴子珩,适时清了清嗓子,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尽是无奈。
早在半炷香前,她就让小桃去请裴子珩了。有些事,还得走正规流程,不然容易让人诟病,留了后患。
“裴大人,这儿是替那些姑娘们赎身的银票,麻烦您找人点一下,看看数目是否对得上。”
面对裴子珩的时候,楚婳的神情就正常了许多。
“好。”他的话音才落,身侧就有人上前,接过了楚婳手中的银票。
“大人,没错,一共八万八千两。”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唏嘘不已。就这么些个青楼女子,竟然要八万八千两?
一旁有人小声议论道:“我听闻,之前有个书生想替那芍药姑娘赎身,那老鸨开价可是要三万两。”
另外一人不解道:“这楚小姐怕是疯了吧?花八万八千两,替一群素不相识的青楼女子赎身?”
“楚婳!”萧祈年压低了声音道:“你当真要跟我对着干?”
闻言,楚婳朝着他甜甜一笑,轻声道道:“太子殿下这话说得,难道……还不明显吗?”
萧祈年算计她,而她只不过是烧了一个天香阁,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楚婳——”
萧祈年眼中含着怒意,似有烈火在其中燃烧,周身的气场也瞬间变得凌厉。
见状,裴子珩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楚婳面前,轻声提醒道:“太子殿下,周围可是有不少百姓看着呢。”
萧祈年看了眼面前的男子,视线又落在了他身后的人身上,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就这么走了?花姨愣在了原地。那这赎身的事怎么办?就这么放人了?
“这些银票,您收好。”衙役将刚才清点过的银票递给了花姨。
“既然花姨已经收了我的银票,那是否该将这些赎身契给签了?”
“那……那是自然。”花姨战战兢兢道,连忙在那楚婳早已准备好的赎身契上按了手印,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看了看手中的赎身契,楚婳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有劳姐姐了。”
她的这句“姐姐”一出,花姨不敢置信地抬起了头,“是……是你?”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扮男装来天香阁的,竟然是一个官家小姐!这女子到底图什么?就为了给这些姑娘赎身?
自然不是。
楚婳最初只是良心不安,想将春兰救出来而已。虽然春兰进天香阁不是她的本意,但是也算是因她蒙难。
但是一想到天香阁对于萧祈年的重要性,她便改了主意。她不仅一把火烧了天香阁,还要将这些姑娘们遣散。
靠女人去收集情报,算什么本事?他怎么不自己去卖?
楚婳没有回花姨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面前的裴子珩,缓缓开口:“敢问裴大人,如今这些姑娘已是我的人了对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