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突然剧烈震动,小女孩的影像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个穿巫茶袍的老者虚影——正是掌镜使!他双手扒着镜框,似乎想挣脱什么,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快走。。。。。。镜冢是。。。。。。"
话未说完,虚影突然被镜底涌出的黑血吞没。整个镜冢的铜镜同时渗血,地面转眼积起寸深血泊!
"退出去!"银霜急挥茶伞,伞面撑开血色结界,"血荼要苏醒了!"
众人仓皇后撤,却发现青铜门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而是无数挣扎的人影!
"欢迎来到。。。。。。我的茶宴。"
沙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血泊中升起个模糊人影,身形似掌镜使,但面部却是不断流动的血茶。它伸手按在镜面上,顿时所有铜镜中的影像都变成阿椿的模样!
"神农血脉的小丫头。。。。。。"血荼的声音带着病态欣喜,"多完美的容器啊。。。。。。"
血泊已经漫到膝盖。
陆荼抱起昏迷的阿椿,发现她眉心浮现出与铜镜中相同的血色茶纹。更糟的是,血泊有腐蚀性,赤霄的茶剑已经开始泛黑!
"必须找到真正的彼岸镜!"银辉将半颗星茶种子按在阿椿心口,"否则她的魂魄会被血荼抽走!"
银霜突然扯下茶伞的伞面——那竟是张精细的镜冢地图!图上标注着七处红点,组成北斗七星图案。
"掌镜使下葬前说过,真镜藏在摇光位。"她指向最角落那面哭泣的铜镜,"但需要血亲之泪才能显形!"
(血亲?)
陆荼突然想起镜中小女孩酷似阿椿的容貌。难道。。。。。。
没时间多想了。血荼的人影已经逼近,所过之处铜镜尽数爆裂,碎片化作血色茶针射来!
"掩护我!"
陆荼将阿椿交给银辉,自己冲向角落铜镜。血荼似乎察觉他的意图,血泊中突然伸出无数手臂抓向他的双腿。
赤霄的剑光如虹,斩断半数手臂。白芷的九色茶盏残片组成临时屏障,却在一波波攻击下不断碎裂。银霜的茶伞旋转如轮,勉强撑开三尺安全区。
当陆荼终于碰到哭泣的铜镜时,掌心突然传来灼痛——那面镜子烫得吓人!
"阿椿!"他回头大喊,"我需要你的血!"
银辉咬牙刺破阿椿指尖,将血滴甩向陆荼。血珠在空中划出弧线,却被血荼拦截!
千钧一发之际,赤霄突然割破手腕,血箭后发先至:"用我的!"
(她不是血亲啊!)
陆荼来不及多想,沾血的手指按上镜面。出乎意料的是,镜子竟然吸收了!
铜镜表面泛起涟漪,渐渐浮现出一行小字:
"情血亦真,何分亲疏。"
镜框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夹层中的真正"彼岸镜"——这面镜子只有巴掌大,镜面不是铜,而是一片凝固的血茶,茶汤中封存着点点星光。
血荼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整个镜冢开始崩塌!
"照它!"银霜尖叫,"用镜子照它!"
陆荼举起彼岸镜。镜中射出的不是光线,而是一缕缕血色茶烟。茶烟缠上血荼虚影,竟将其一点点拖回镜中!
"不!"血荼挣扎着咆哮,"我还没。。。。。。"
最后一个字化作呜咽,随着虚影完全被吸入镜中。所有铜镜停止渗血,地面的血泊也开始退去。
静。
死一般的寂静中,彼岸镜突然变得滚烫。陆荼低头看去,镜中浮现的竟是母亲的身影!
"荼儿。。。。。。"
母亲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血荼只是开始。。。。。。下一站去北冥。。。。。。找冰雪茶。。。。。。"
黎明时分,黑茶舟甲板。
阿椿在银辉怀里苏醒,眉心茶纹已经消退,但眼神仍有些呆滞。银霜站在船头,茶伞已经修复,伞骨却多了几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