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再拨给xiao平章营里两万支。”
“是。”
给不给、或者给多少箭矢,这些看似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对一军之主将来说,却都需要斟酌决定。正所谓“军中无小事”。
说过了这桩,潘贤二又拿出几道文书,相比之下都是比较重要的军文,得需要赵过决定。其中有两道军文,因为刚才赵过在前线见过了他们的主将,所以已经解决了,不过还是需要批复一下,走个程序。
每看一封,赵过口述批文,潘贤二笔走龙蛇。不多时,悉数处理完毕。潘贤二才把笔放下,还没来得及唤亲兵进来把军文送走,便听得帐外一连串的口令声。有人一边报着口令,一边飞奔着来到近前。
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说话,转目帐幕口儿。
但见帘幕掀开,进来一人。
赵过认得,却是养由引弓,乃高延世麾下的有名悍将。只见他来入帐内,拜倒在地,高声奏报着说道:“启禀大人,楚丘城已被我部攻下!”
“什、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辰时前后。”
“赛、赛因赤答忽、王保保、虎林赤、赵恒、蔡子英等人呢?可捉住了么?”
“我家将军阵斩虎林赤;赛因赤答忽本就重伤,逃脱不得,被俺擒拿。”
“王、王保保、赵恒、蔡子英诸人呢?”
“虎林赤忠心护主,见当时事急,乔装打扮,扮成了王保保的模样,先出东城门,引开了我家将军。--这也是为何他会被我家将军阵斩。不过,却也因此被王保保走脱。”
“赵、赵恒,蔡子英等呢?”
“我军入城,蔡子英率众顽抗,为苏将军擒获。但是却未见找合格的影踪,想来应是与王保保一起逃掉了。”“苏将军”,说的是苏白羽。
“这、这么说,是没拿住王保保和赵恒了。”
“是,末将等无能,请大人责罚。”
赵过挥了挥手,说道:“不、不过两日一夜间,便能攻陷楚丘,且、且阵斩赛因赤答忽,已算不错。你、你们何罪之有?……,王保保、赵恒逃去了何处?可、可探查清楚?”
“应是往成武去了。”
往成武去了?赵过提到口边儿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幸亏早有布置,在楚丘与成武之间已经安排了傅友德把守。
潘贤二插口问道:“今天上午破的城,……。”扭头望了望帐外,夜色已经笼罩大地,“为何直到现在才来报捷?”
“便是因走了王保保与赵恒,唯恐大人罪责,故此我家将军四出侦骑,希望能将这两条漏网之鱼拿住。因而,拖延了报捷的时间。”
“之前送去给你家将军的军令,可收到了?”
“收到了。我家将军完全依大人的命令,已然就地驻扎楚丘。……,末将是先来报捷的,赛因赤答忽、虎林赤的尸首以及蔡子英等俘虏随后就会由专人送来。”
“好,甚好!潘、潘先生,待蔡子英等被送来后,就、就拉着去游游城,绕着城外转上几周,让、让城里看个清楚。连着赛因赤答忽与虎林赤的脑袋,也、也一起悬挂出去。好让阎思孝知道,他、他们已没了援军。”
“是。大人此真妙计也。所谓‘攻心为上’,又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妙哉,妙哉。”
对潘贤二的马屁,赵过一笑置之,正了颜色,下令说道:“高、高延世部尽皆骑兵,用来守城不免大材小用。传、传我军令,调一营步卒立即赶去楚丘,接、接替防御。养由引弓,……。”
“末将在。”
“你、你也立即回去楚丘,告诉你家将军,等、等接替防御的步卒到后,你们便回来营中吧。来、来日攻城,也许还要用得上你们。”
“是!”养由引弓高高兴兴地应了,行个礼,转身出帐,大步而去。
见他去后,赵过低头寻思了片刻,复又说道:“王、王保保是上午逃掉的,现在已是晚上,也、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再传我军令,速去傅友德处,问、问知详细,看有没有将王保保、赵恒等人拿住。”
赛因赤答忽虽死,但是王保保的身份比赛因赤答忽更重要。而且,自入济宁来,大小仗算在一处,赵过与王保保交手已不下十几次,对这个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敌人,他颇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