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隔着他的衬衫都摸到了微微的濡湿,蓦地怔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她神色几番变换,到底还是想起他这一身伤是为谁受的,&ldo;你……&rdo;
陆仰止却只是淡淡看着逐渐湿透的衣衫,眼角挑起十分无所谓的笑弧,仍旧用身体压着她。
&ldo;就是这里,言言。&rdo;他握着她的手摸上那崩裂遽痛的创口。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的时候,男人的身体又是一阵肌肉痉挛。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低笑,&ldo;你只要狠下心,再朝这里来一下,别说是我现在不能这样缠着你,估计未来的个月,你都清净了。&rdo;
宋井原本冲上去想拦,听到这话时,露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陆总这是在说什么?!
几次差点死在手术室里的人,两三天就坐着轮椅出院。
还把伤口裂开当儿戏一样,他是有多不怕死?
&ldo;不是想要我的命吗?&rdo;陆仰止又握着她的手腕,往伤口上用力按了按,他自己是一阵咬牙低喘,女人更是大变了脸色。
那触感‐‐宛如伸手去掏了谁的血肉,唐言蹊怕得想缩回来。
&ldo;躲什么!&rdo;男人的声线略微变得凌厉冒进,&ldo;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我们就来赌一场,倘若我没死在你手上,你这辈子就都别想离开我,敢不敢?&rdo;
敢不敢。
他都敢用命来赌了。
她呢。
宋井看着这一幕,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给他个可以上去说话的空隙,他给唐言蹊跪下的心都有了。
一旁的肖恩和杰弗里也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发现了同样的震惊。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痴情的人。
那个只手遮天优雅华贵的男人,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
唐言蹊只觉得自己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升温,升到炙热,烫得她无法冷静,&ldo;陆仰止,你别逼我!你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rdo; &ldo;我没逼你。&rdo;男人望着她,嗓音深切,一字一顿,&ldo;但是我过够了没有你的日子,五年,又半年,一想到我这一辈子都可能找不回你,我就觉得,&rdo;他说到这里,薄唇轻轻弯起一个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
,&ldo;我还不如就这么死在你手上,至少你还能记得我。&rdo;
&ldo;你疯了……&rdo;唐言蹊能感觉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往他的伤口处越探越深,她瞪大了眼睛,猛地撤回手,&ldo;你疯了!&rdo;
&ldo;是,我是疯了。&rdo;他低头呢喃,唇擦着她的脸颊,&ldo;想你想得快要疯了。&rdo;
宋井也是这一刻才懂得,这半年里,他极少听陆总谈及唐小姐,不是因为他忘记了。
而是因为,他把每一分每一秒入骨的思念都深埋了下去。
默默地积攒着,一旦这样爆发开来,杀伤力就足以震慑天地。
大概是身体真的撑不住了,陆仰止眼前一阵发黑,唐言蹊趁着这会功夫从他怀里逃脱。
这个男人疯了。
她要离他远远的。
可跑了没两步,想起什么,却又,脚步减慢。
她回头,看了下四周,愈发犹豫地皱起眉,&ldo;陆仰止……&rdo;
&ldo;你放心。&rdo;男人没去追她,埋着头,手还撑在墙壁上紧紧攥成拳,痛苦至极的模样,连声音也喘息颤抖,&ldo;这宅子说送给你就是送给你,我不会出尔反尔。带着你的人去收拾你想要的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