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被他眼里那无声无形的寒意震慑住,低了低脑袋。
说起这事,她自己也只是隐约有些印象,其他的,都是靠那个叫霍无舟的男人这几个月来给她讲的。
陆仰止偶尔来看过她,自称是她的&ldo;师哥&rdo;,后来她看过新闻才知道原来她的&ldo;师哥&rdo;是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忍不住崇拜起来。
每次他一过来,容鸢就会拽着他询问一些外界无法得知的&ldo;内部消息&rdo;,今天也不例外。
她下了病床,讨好般地给最有气场的男人搬了把椅子,根本不理会旁边的霍无舟,笑眯眯地问:&ldo;师哥,接着上次的故事讲呀,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大坏蛋墨岚就是你失踪多年的二哥的呢?&rdo;
二哥。
陆仰止唇畔勾起漠漠的讥诮,眼神冷冽。
二哥这个词,用在形容他和墨岚的关系上,真是大错特错了。
二舅还差不多。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事情吗?
他的情敌、他的对手,原来竟是他的家人。
&ldo;师哥?&rdo;容鸢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霍无舟站在不尴不尬的地方,被镜片挡住的眸子里,碾过一丝无人发觉的寂寥。
曾经的容鸢傲慢冷艳,如今的她,依旧傲慢冷艳‐‐对其他人傲慢冷艳,唯独,对陆仰止,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种眷恋、依赖的眼神,那种娇憨无度的态度,原本都是属于他的。
如今,他却像个局外人般站在这里。
当知道她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时,霍无舟整个人都惊住了。
心中被无法言明的恐惧支配着,从大门走到急救室门口短短十几米的路,他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霍无舟在手术室外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她也像当年的容渊那般离开,他该怎么办。
那一晚,霍无舟坐在手术室门口,睁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医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来告知他,命,保住了。
霍无舟听着,没能及时给出反应。
过了好长时间,麻木的感官才像复苏了一般,又感觉到了心跳,他撑着墙壁站起来,哑声道:&ldo;那就好。&rdo;
那就好。
他无法再承受一次与那张脸、那个人的分离。
当他颤抖着打开病房的门,被她那无波无澜的一眼看得窒息时,又听到她微微疑惑地问:&ldo;你是谁?&rdo;
那一秒,霍无舟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倾塌。
她忘了所有事。
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他是谁。
也忘了,她是多么喜欢他。
霍无舟安慰自己说,这样也好。
他们之间本来就该这样。
可是,为什么每次看到她对陆仰止那摆出那张清澈干净的笑脸,他心底深处就会不自觉地滋生出许多的暗戾之气。
一如现在,陆仰止低沉平静的嗓音勾动着她的思维,&ldo;通过庄忠泽。&rdo;
容鸢不解,&ldo;庄忠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