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不出意外地化开了她一直抵在舌尖的药片。
药片逐渐从整体被化散为颗粒,顺着喉管一路向下,好似把她整个人都冰冻起来。
她呜咽着没有出声,宛如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水从她嘴角滑下,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那场景残忍又可怕,旁边的保镖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女人被人扔在床上,活像死了的尸体,陆远菱不再看她,扔下手套,对保镖道:&ldo;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我要打个电话。&rdo;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从身后死死掐住。
她瞳孔紧缩,一旁的保镖也大惊失色,&ldo;副董事长!&rdo; 只见方才还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女人不知何时突然站了起来,双目赤红如血,里面酝酿着失控的恨意,阴测测道:&ldo;陆远菱,如果你不想死,马上带我去医院,我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拿命来
偿!&rdo;
她说着话,手里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陆远菱眼前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保镖眼疾手快地上前阻止,一左一右地制住女人,可她像褪去了最后的枷锁,完全疯了般,眼中滴下的不知是血还是泪,开口咬着字音都模糊不清,&ldo;带我去医院,马上!立刻!&rdo;
唐言蹊感受得到自己肚子里有什么在变化。
那种流失的感觉让她恐慌,让她手足无措。
疼,剧烈的疼,疼得她汗如雨下。
她再也抓不住陆远菱的脖子,窒息般地弯下腰去,捂住肚腹,&ldo;带我去医院,叫医生来,叫医生来!&rdo;
陆远菱惊魂未定,忙退后几步与她保持距离,平复着胸口的起伏,喘着气道:&ldo;不用想了唐言蹊,我就是医生,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没救了!&rdo;
她退出房门,保镖也紧随其后,唐言蹊痛到痉挛,却眼睁睁看着门外的光亮,用尽全身的力气扑了过去,&ldo;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滚开!都给我滚开!&rdo;
下一秒,却是门被人狠狠撞上的声音。
唐言蹊一掌按在门上,小腹间的热流越积越多,她骇怕不已,却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无法动弹。
一抬眼,在旋转的天地间看到桌子上陆远菱的手机。
她哆嗦地够上去,凭借着脑子里颠三倒四的印象拨出了一串号码。
没有人接听。
她眼前一黑。
确定了一遍这就是陆仰止的号码,她又咬着牙拨了出去。
这一次同样等了许久,久到她的心态快要爆炸,那边才传来陌生的嗓音:&ldo;副董事长?陆总在手术室里陪着庄小姐,您找陆总‐‐&rdo;
&ldo;仰止……&rdo;唐言蹊的嘴唇都在颤,&ldo;我找陆仰止,叫他出来,马上叫他出来!&rdo;
&ldo;唐小姐?&rdo;那边的人一听就板住了脸,语气都比方才淡了,&ldo;您找陆总有什么事吗?&rdo;
&ldo;让他滚出来!&rdo;唐言蹊吼完这句话,眼前的漆黑更甚,她几乎疼得无法保持清醒,&ldo;叫医生,我的孩子……&rdo;
那边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声音,也皱了眉,&ldo;您怎么了?&rdo;
听到孩子的事,他到底是不敢怠慢,还是让人赶紧进去传了个话,过了不一会儿就听到男人低沉沙哑,又有些疲倦的嗓音:&ldo;言言?&rdo;
&ldo;陆仰止,救命,我要死了,孩子要死了……&rdo;
男人一听这话眉目猛地一沉,&ldo;你在说什么?&rdo;
他扫了眼身旁临时充当司机开车送他过来的佣人,佣人也摇摇头,&ldo;我也不知道情况啊,陆总,唐小姐叫您马上回去,还要说要叫医生。&rdo;
陆仰止前脚刚出来,后脚急救室里的医生就跟了出来,轻声催促:&ldo;陆总,您快进去,里面病人的血压又开始降了,您得跟她说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