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姗脸色微僵,眸间温度骤降,凉得好像冬日夜色中的风,卷着片片雪花,&ldo;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rdo;
唐言蹊低着头,目光所及之处是被白色的绷带层层包裹住的手心,&ldo;我不敢。是我做错了事让您失望,您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毕竟带我回去……也有辱门楣。&rdo;
她一番话说得心平气和,好像发自内心的这么想。
江姗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肩膀就被男人温热的手掌盖住,&ldo;姗姗。&rdo;
他截住她的话,&ldo;我和言言谈一谈,你先去门外等我。&rdo;
厉东庭在不远处打量着这一幕,寒眸漾开几丝嘲弄。
寻常人家都是母亲比较善解人意,相较而言父亲疏远一些,唐言蹊的父母倒好,母女之间一见面分分钟像是要擦出刀光剑影,还需要父亲来开解。
江姗抬头看了丈夫几秒,收住脸上的不悦,对身后的保镖打了个手势。 待保镖将她推出病房门外,唐季迟似有若无地掀起眼帘往厉东庭那边一扫,静中含威的一眼,竟让厉东庭这个骨头硬朗的军人都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他板着脸道:&ldo;唐先生,我受兄弟所托,要在这里
守着她。&rdo;
唐季迟温温淡淡地一扬唇,&ldo;陆仰止?&rdo;
&ldo;正是。&rdo;
他单手抄袋,姿态闲适,却也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尤其是一张口,语气云淡风轻,偏生讽刺入骨,&ldo;怎么,他死了?&rdo;
厉东庭蹙眉,&ldo;唐先生……&rdo;
&ldo;他自己的女人自己不会守着,叫兄弟来替他?&rdo;
&ldo;他受伤了,在包扎伤口,有些麻烦。&rdo;
&ldo;那不如我直接一枪崩了他你看怎么样?&rdo;唐季迟客客气气地笑了笑,&ldo;省得麻烦了。&rdo;
聊到这里,厉东庭才直观感受到了男人的怒火,不禁一震。
大概是他太善于收敛和隐藏情绪,道行甚至比陆仰止还要高上几筹。 唐季迟收起和蔼的笑脸,表面的风平浪静下,隐约透出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道:&ldo;我女儿虽然不是什么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也远远轮不到外人来给她委屈受。叫他趁早滚过来,我没多少时间和耐心
。&rdo;
厉东庭的手掌在无人可见处攥紧,不动如山地应下:&ldo;是。&rdo;
说完,大步离开。
唐言蹊盯着他挺直的背影看了片刻,才收回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这个她从小……就没怎么认真打量过的男人。
唐季迟也就不闪不避地任她看,过了许久,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才换了副口吻,低低笑着开口:&ldo;才四五年没见你,瘦了这么多。&rdo;
唐言蹊迎着他的眼神,面色无改,&ldo;七年四个月零十五天。&rdo;
气氛有些尴尬。
唐季迟揉了揉眉心,无奈地勾唇,&ldo;爸爸老了,记性不好。&rdo;
唐言蹊也学着他的样子不走心地笑了笑,&ldo;嗯,我知道。&rdo;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问:&ldo;你突然跑到欧洲来,干什么?&rdo;
&ldo;捉奸。&rdo;床上的女人面容苍白,没有喜怒,没有温度,回答得也很干脆,&ldo;我老公过来救别的女人我看不爽,过来捉奸。&rdo;
&ldo;…… &rdo;唐季迟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深眸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女人年轻沉静的眉眼,总觉得好像上次见到她还是个满脸泥土的女娃,一眨眼竟然也学会了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作风,倒是,和门外那个人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