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的危险期,你的身体又不比从前,不能出一丁点意外。&rdo;
唐言蹊颔首,眸色黯然,&ldo;嗯。&rdo;
&ldo;楼下有人在等你,换身衣服下来。&rdo;
&ldo;有人等我?&rdo;床上的女人抬起头,长发倾了半身,看起来无端娇软妩媚。
配上她脸上懵懂无知的表情,让陆仰止生出无数想作恶的邪念,却只能低咒一声,硬生生地压下,&ldo;你自己下去看。&rdo;
不知是不是她的身体这段时间消耗真的太大,唐言蹊总觉得这一胎怀的非常辛苦,只是简单从床上站起来,走到衣柜边,把衣服拿出来,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她心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她突然慌张起来,一下拽住男人想要离开的衣角,&ldo;陆仰止。&rdo;
男人脚步一停,俊朗冷漠的脸庞温柔下来,反手把她拥进怀里,&ldo;怎么了?&rdo;
昨天到现在,这应该算是她第一次用正常不带讽刺的口吻唤他的名字。
语调里下意识的依赖,让他听着就觉得心里空缺的地方被填得满满当当。
黑眸圈着她的脸,隐隐带笑,薄唇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啄了啄,嗓音低磁又性感,&ldo;瞧瞧你这一副娇羞可人的样子,缺人疼爱了?&rdo;
唐言蹊无心和他玩笑,只是看着他,&ldo;如果。&rdo;
她很郑重很小心地用词,也把语气放得很轻,&ldo;如果这一胎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rdo;
男人脸上的笑意蓦地消散,远山般的眉峰间甚至聚起了一团团令人害怕的沉暗,他顿了很久,启唇道:&ldo;言言,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他看着她,不算是逼视,更谈不上质问。
可光就是眼睛里那些深沉如泽的暗涌,就让唐言蹊有种被扒皮抽筋的痛感,&ldo;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所以不想要它?&rdo;
&ldo;我没有。&rdo;唐言蹊答得飞快,而后又抿住唇,改口,&ldo;我是说,我没有不想要它……&rdo;
虽然她心里对前两天的事一时间放不下,但是那些迟早会过去,依她万事万物不萦于心的记性,估计过几个星期怒气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不过,这个孩子,她也从没想过要放弃。 &ldo;唐言蹊。&rdo;男人慢条斯理的叫着她的名字,狭长的凤眸里透出几分逼仄危险的强势来,&ldo;我告诉过你,现在我再说最后一次,你不原谅我,有无数种方法惩罚我,让自己舒心,但是永远都不要把主意打
到孩子的头上,懂吗?&rdo;
唐言蹊被他这样看着,心上的裂隙更大,冷风不停地灌进来,她却无力解释。
眼前短暂的晕眩让她更是来不及思考如何回应他的话,只听到男人寒声道:&ldo;说话。&rdo;
她扶着衣柜,虚弱地点点头,&ldo;我知道了。&rdo;
知道了,陆仰止对这个孩子的执着和坚定。
他是要定了它的。
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把它怎么样。
唐言蹊说不清心里这种感觉是什么‐‐也许是有些感动,更多的,却是复杂。
孩子的话题一直都是陆仰止心里阴暗的一角,她向来不敢轻易触碰。此时此刻,他对孩子的执念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万一这一胎保不住,他一定会觉得是她故意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