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动手教训了所有人。
独独,落下了那一个。
听出女人话语中淡淡的无所谓,陆仰止默默握紧了枪,指节发白,低声哄道:&ldo;等我一分钟,我现在去。&rdo;
陆远菱瞪大了眼睛,&ldo;仰止,你该不会是……&rdo;
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抵在了谁的腹部。
在场所有人都惊得呆住。
厉东庭再怎么泰然自若的人也瞳孔紧缩,&ldo;仰止,你!&rdo;
&ldo;是我家人伤了你的赫克托,这一枪我来还你。&rdo;他的语速不快不慢,却让人插不进话去,温柔得像是每次在床上问她舒不舒服,要不要再来,&ldo;你看,这样可好?&rdo;
唐言蹊看到这一幕,良久的失神,终于是痴痴地笑了出来。
笑声由小渐大,笑得弯了腰,笑到冷寂的天地寒风间只有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在回荡。
&ldo;好、好你个陆仰止。&rdo;她咬着牙,落了泪,一把夺过他的枪,&ldo;你就是打定了主意知道我舍不得伤你是吗?&rdo;
带着阴寒刻骨的眼光落在陆远菱身上,她把唇齿都咬出了血,&ldo;陆远菱,你赢了,是你赢了!&rdo;
话音落,散在空气中。
女人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闭上了眼。
陆仰止面色大变,慌忙上前抱住她轻飘飘的身子,手不知触到了那里,他的俊颜顿时惨白如纸。
摊开手掌,是一滩血,从女人的小腹下方不停地涌出来。 男人哑声嘶吼道:&ldo;言言!救护车!快叫救护车!&rdo;
正文第154章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急救室里兵荒马乱。
急救室外的走廊中,同样站着一个脸色晦暗的男人。
他的手掌撑着墙壁,小臂上的青筋一直跃到了手背上,给人带来的清晰直觉除了独属于男人的阳刚和强势外,便是那股摄人心魄的阴鸷。
陆仰止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被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扯断了,又一位医生戴着口罩急匆匆从他身边走过时,他再也忍不住地猛地揪住了那人的衣领,&ldo;里面怎么样了!&rdo;
医生被怒吼的男人吓得哆嗦,心脏差点跳出来,&ldo;陆陆、陆总,我们正在抢救呢,里面情况有点复杂,目前还不知道病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出血……&rdo; &ldo;什么叫不知道!你考行医执照的时候也说自己不知道?!请最好的医生来给她治!&rdo;男人写在脸上的戾气压得整个楼道里所有人都不敢喘息,他此时此刻一改平时的冷静持重,像个除了发怒以外无能
为力的愣头小子‐‐确实,他确实只能用这种流于其表的怒火来掩盖心里绵长的心慌。
&ldo;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所有人吃不了兜着走!&rdo;
池慕一进来就听见这番话,疏朗的眉目被震得皱紧了些,走到厉东庭身边,低声问:&ldo;怎么回事?&rdo;
厉东庭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沉沉盯着急救室的灯,言简意赅道:&ldo;陆远菱带人来找茬,挖了唐言蹊死去的那个朋友的墓,还让人开枪打伤了她另一个朋友,她受了点刺激。&rdo;
这话里信息量太大了,池慕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捡着最猎奇的那一部分问了下去,冷笑,&ldo;陆远菱是吃错药了?挖人家坟的事都干得出来?&rdo;
厉东庭亦是扶额,&ldo;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那女人心血来潮的时候,什么事干不出来?&rdo;
&ldo;唐言蹊又是怎么回事。&rdo;池慕眸光有些深,淡淡把视线转向急救室的大门,&ldo;受刺激晕倒至于进一趟急救室?&rdo;
要不是这医院是陆家控股的,指不定外面记者又要怎么置喙陆仰止劳民伤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