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与墨岚战到最后一秒,不死不休,成了余生的执念和意义。
容鸢深吸了口气,擦干眼泪转身往外走,&ldo;我要去告诉她。&rdo;
霍无舟眉头一挑,也不去拦,只是眼尾的余光掠向门外大理石地面上的一道纤细倩影。
那道影子亦是抬着手捂在脸上,不知是不是在抹眼泪。
下一秒,她红着眼眶走进办公室,与要出门的容鸢撞了个正着。
&ldo;不必了。&rdo;女人哑着声线,&ldo;我都听见了。&rdo;
容鸢一震,忙回头看向窗边的男人。
陆仰止还是八风不动,如一座巍峨高山伫立在原地。
身形,却僵着。
漆黑的眼底弥漫开雾气,他的薄唇兀自一勾,一字一字地开口:&ldo;霍无舟。&rdo;
容鸢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霍无舟根本不是话多的人,也最讨厌多管闲事。
他为什么会冷不丁地走进会议室里,毫无理由地开始阐释这些来龙去脉?
这些事,解释给她容鸢听,又有个屁用?
所以……
他早就知道门外有人?! 唐言蹊亦是抬眉,递了个不轻不重的眼神过去,&ldo;你想让我听的我都听见了,辛苦你一见到我出现在楼道里就掐着时间进门开始解释,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这么多。&rdo;她平静的语言里满是疲倦,&ldo;带着
你女人出去吧。&rdo;
霍无舟被拆穿了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坦然道:&ldo;老祖宗慧眼如炬。&rdo;
倒是容鸢,听到&ldo;你的女人&rdo;四个字时,脸色可疑地红了红。
不知何时,陆仰止已经回过身来,眼风没在唐言蹊身上停留片刻,如刀般扫向了霍无舟。
霍无舟仍是坦然,&ldo;陆总,答应你的事我未曾出尔反尔,我只是想给容总说明一下情况罢了。&rdo;
言外之意,谁知道唐言蹊就在门外听着呢?也不算是他打破自己的诺言。
容鸢在一团悲伤的气氛中蓦地生出些许鄙夷来‐‐
霍无舟这厮,看着宝相庄严道骨仙风的,原来不要脸起来那也是宗师级别的。
唐言蹊的视线越过旁边二人,直接落在最远处的男人脸上。
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她却能想见他此时的脸色,一定,不怎么好看。
容鸢还想再说什么,霍无舟却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出了门。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遥遥对立的男人和女人。
秋天的阳光从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滤进来。
唐言蹊站在阴影面,却没由来地只看一眼那光芒,就觉得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
&ldo;我以为你在法院门口告诉我的就是全部的事实了。&rdo;她轻轻开口,笑意里带着浓烈的自嘲,&ldo;陆仰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情可伟大了?&rdo;
话音中未能抹去的鼻音泄露了她平静背后的波涛暗涌,&ldo;你是不是觉得你永远不告诉我这些,我就相信我们彼此不相欠,然后一走了之,留你一个人自怨自艾孤苦伶仃一辈子了?&rdo;
男人没说话。
女人明亮的杏眸里无端滑下眼泪,她却仍笑着,&ldo;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倍儿潇洒,知不知道这些都无所谓了?&rdo;
陆仰止总算说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句话:&ldo;你来这里干什么?&rdo;
他不会认为她是专程过来听霍无舟解释来龙去脉的。
唐言蹊走上前去,又哭又笑,&ldo;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挺不是东西的,陆仰止。&rdo;
&ldo;让我以为你是个负心汉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演苦情戏也有个度行不行!难道全天下的小姑娘会因为你爱我爱到死却得不到我的回馈而怜惜你、同情你、疯狂爱上你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