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已经不由分说地扯开了他的西装外套。
秘书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家总裁坐在椅子上被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动手动脚。
而他本人,仍是一派从容不迫、岿然如山的沉稳,眉目间没有半分要生气的征兆。
更诡异的是,唇边却似乎……噙着一抹笑?
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人类虽然是群居动物,但依然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如若被陌生的个体靠得太近,就会产生些许负面情绪,甚至自发地触动防范机制。
可是她们那位每天恨不得把&ldo;生人勿近&rdo;四个大字贴在脸上的陆总,居然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自始至终,俊脸的轮廓动都没动一分。
几位医生面面相觑,仿佛要说话,被男人不经意间一个漆黑无物的眼神扫过来,顿时又闭了嘴。
唐言蹊脱掉他的外套,刚想扔在地上,又想起昨天扔了他一件衣服,他揪着她不放的事,咬唇将他这件西装丢在了办公桌上。
然后又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秘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她这是目睹了什么场面啊。
陆总在她们心中,向来是高高在上不可触及的信仰。 他每日西装革履、衣冠罄然地路过公司的大厅,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上从来就没有一丝能让人琢磨透的表情,总是或严苛或冷淡,从任何人面前经过时,连目光都不会斜一下,可那,已经是所有员工
离他最近的时刻。
他周身沉淀着令人不敢肖想的气场,隐则无迹,显则夺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独步云端的傲岸神祗,却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众扒了衣服。
陆仰止对秘书眼里的惊愕似有感知,眉心一蹙,大掌捉住了唐言蹊还要继续解他扣子的手,&ldo;够了。&rdo;
&ldo;医生都来了,你不换药吗?&rdo;唐言蹊眼前满满都是那日在酒店里,他自己举刀扎进自己血肉里的一幕。
那时他反反复复、掷地有声的重复三个字:别碰她。
‐‐你看,言言,其实我对你的心思你都懂。
‐‐你却总是在自己骗自己。
久违的心酸如涨潮的水,漫上心房,在她反应过来时,已经酸到了鼻尖。
唐言蹊后退了一小步,撇过头,冷声道:&ldo;医生都来了,我就回去上班了。你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回家休息。&rdo;
陆仰止道:&ldo;医生都来了,你就更不能走了。&rdo;
唐言蹊不明所以地瞧着他。
只听一旁的医生擦了擦汗道:&ldo;陆总其实是……约我们来给您做检查的。&rdo;
唐言蹊愣住。
眼前,是陆仰止被她解了两颗扣子,露出锁骨与结实健朗的胸肌的场景。
还有他似笑非笑,打量着她的目光。
唐言蹊顷刻间觉得一片红云从天而降,灌得她整张脸都宛如煮熟的虾子,&ldo;你‐‐&rdo;
他握住她的手,淡淡道:&ldo;不愿意在家里检查,那就在这里。&rdo;
医生也很无奈。
把设备器材大老远搬到这里来,有钱人还是脑回路清奇。
去一趟医院能耽误多少事啊?
可是约他们来的男人在电话里却道:&ldo;她不喜欢去医院,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我派车拉到办公室来。&rdo;
唐言蹊冷静了片刻,定定望着他肩膀上还没拆掉的绷带,&ldo;所以你的胳膊没事,你在骗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