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程镜秋还保有理性分析和思考的能力,观察能力更是恐怖,而且知识面很广,齿轮大多数用质数我都是今天才知道的,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是个废物。”
许青榕拍拍江执的肩:
“要我说,我们纪教授都在程镜秋的心理档案上写下没有问题的结论,你就不要执着啦。老老实实在她档案上写没有问题,皆大欢喜。至于学历和知识,我只能说大部分时候它们是关联的,但也总有意外不是?”
江执侧头看着许青榕,苦恼:
“那一个正常人会在心理医生对她进行心理干预的时候反催眠心理医生吗?”
“不会。”许青榕摊手:“但是你为什么会选择在第一次见面就进行催眠?难道不应该先建立信任关系吗?”
“我以为我建立了。”江执回想着第一天的场景:
“我进入她家,放着我喜欢听的歌,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趴在家中睡懒觉刚醒的小奶猫,桌上放着温度适宜的茶水,而且她还请我去她的卧室帮忙拿东西。这不是信任是什么?而且我问她可不可以进行催眠治疗,她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
卧室是一个非常隐私的地方,有时候连父母都未必可以进入一个孩子的卧室。
“当时我真的怀疑你说她性格恶劣是污蔑她。”江执满心悔恨。
事实证明,许青榕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一个正常人会故意用蛇的全息影像吓人吗?”江执提起来就来气。
第一次去程镜秋家给她心理治疗,程镜秋递给了她一杯水。
在江执因为程镜秋反催眠自己,和程镜秋不欢而散的时候,程镜秋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你喝水的杯子是小黄的。”
江执呆住,问:“小黄是谁?”
程镜秋指了指江执身后,一条黄金玉米蛇盘旋着巨大的身子往江执脚边挪动。
江执当时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一蹦三尺高。
“我发誓,那次一定是我有生以来最高的音。”江执愤愤不平。
虽然最后知道那是程镜秋拿来耍她的全息影像,可江执接连十几日梦里都是那条黄金大蟒。
梦里的黄金大蟒开口就是:你为什么要用我的杯子喝水?
语气有娇羞,有委屈,有愤怒,每天晚上不一样,折磨得江执身心交瘁。
“一开始就告诉你啦,程镜秋的性格有点恶劣,你居然怀疑我。”
许青榕摇摇头,端起桌上画着两个小女孩手牵手的马克杯喝一口茶:
“性格恶劣应该算不上心理疾病?”
“我觉得不只是性格那么简单。”江执又看了眼程镜秋的简历,这份简历简单得离谱,一面纸都填不满。
初中肄业,之后就是空白,现在工作:无,家庭住址:无,紧急联系人:无。
“江小执,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许青榕放下手中的杯子,疑惑地看向江执。
“你说了不算,我,江执,现在是程镜秋的心理医生,而且她是我第一个正式的病人,我怎么可能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认定她是正常人。”
江执目光异常坚定。
许青榕嘴角向下耷拉:“你啊,我看你的名字起得确实不错,江执,偏执的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