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轻笑一声:“你跟我什么关系?”
&esp;&esp;他站在原地没动。
&esp;&esp;“你身边那位倒是挺合适的。”她语调很淡,“那样的才像你该带去见长辈的。”
&esp;&esp;“我没说喜欢。”
&esp;&esp;“你也没否认。”她冷冷地抬眸,语气不带情绪,“我还以为,我能成为那个例外。”
&esp;&esp;气氛僵住。
&esp;&esp;沉槿知沉默了一瞬,眉间轻蹙,像是终于露出一点不悦。
&esp;&esp;他忽然俯身,手撑在她桌面两侧。
&esp;&esp;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却忽然低头,吻了她。
&esp;&esp;那个吻干净、克制,却精准地压住了她所有逃避的可能。
&esp;&esp;他掌心很冷,贴在她侧脸时,她下意识发颤。
&esp;&esp;可她很快推开他,狠狠地推。
&esp;&esp;“你干什么!”
&esp;&esp;沉槿知沉了沉声,没立刻回答,仿佛在压下什么。
&esp;&esp;“你现在信不过我了。”
&esp;&esp;她咬牙:“我凭什么信你?”
&esp;&esp;他没再靠近,只是看着她,眼神比方才更沉了一分。
&esp;&esp;他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
&esp;&esp;他理了理袖口,把那瓶水往她桌角推了推,又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包纸巾,顺手放在她手边,全程没有多看她一眼。
&esp;&esp;一切都做得得体极了,滴水不漏,连沉默都显得彬彬有礼。可她还是生气。
&esp;&esp;她生气的,是自己永远不是那个能让他失控一步的人。
&esp;&esp;她没说话,转身走了。
&esp;&esp;那晚之后,她消失了一整周。
&esp;&esp;一周后,她申请了退出实习项目,并递交了自愿实验计划。
&esp;&esp;理由是——“自我情绪清除动机强烈”。
&esp;&esp;她没告诉任何人,为什么忽然做了那个决定。
&esp;&esp;沉槿知出国处理事务一个月,等他回来,发现她已经进入了实验系统。
&esp;&esp;她的资料在内部调档时从他桌面划过,实验编号冷冰冰地写在最上方。他沉默很久。
&esp;&esp;那个吻之后,她再也没去过旧阅览室。
&esp;&esp;——
&esp;&esp;沉槿知不是,流程滴水不漏,没有一处越权。
&esp;&esp;他只是,什么都没做。
&esp;&esp;——
&esp;&esp;那是她放弃他的方式。
&esp;&esp;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她情绪完整地写一份文书。
&esp;&esp;直到她的编号被分入“标记干扰组”,他才第一次越过权限,亲自提交了伦理回溯申请。
&esp;&esp;那是他第一次,在系统内部留下自己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