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磨磨蹭蹭地化妆、换衣服,临出门前,还“意外”地发现自己的钱包找不到了,在家里翻箱倒柜了好一阵子。等她终于“姗姗来迟”地到达约定的餐厅门口时,时间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远远地,她就看到凌轩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身影显得有些孤单。桌上已经摆好了精致的菜肴,但大多已经凉了。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红酒,眉头微蹙,眼神不时地望向门口的方向,带着明显的焦虑和不安。
看到苏瑶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门口,凌轩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瑶瑶,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苏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看到凌轩眼中的担忧和那份真切的关怀,她真的有点不忍心继续“演戏”了。
“没事没事,人没迟到就好。”凌轩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苏瑶能感觉到他语气里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伸手帮她拉开椅子,动作依旧温柔,但眼神似乎比平时更深沉了一些。
服务员过来点餐,苏瑶心不在焉,随意点了几个菜。点完菜后,她拿出手机,故意按了几下,然后皱着眉头说:“奇怪,手机怎么又没电了呢?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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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那里确实显示着低电量的提示。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拿起茶壶,给她面前的茶杯续满了温水。
晚餐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苏瑶因为“手机没电”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偶尔会看着窗外发呆,或者低头摆弄着餐具。凌轩则显得比平时沉默了许多,虽然依旧会主动找些话题,但话语间似乎带着一种试探和不确定。
“工作很忙吗?最近看你好像总是有点心事。”凌轩状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啊,挺好的。”苏瑶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却在想:林婷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这场戏还要演多久?
又过了一会儿,苏瑶的手机屏幕依然“漆黑一片”。她假装不经意地晃了晃手机,然后对凌轩说:“哎呀,看来今天是彻底没办法开机了。真是不巧。”
凌轩点了点头,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吃着菜。餐厅里的音乐舒缓悠扬,但苏瑶却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让她坐立难安。
终于,在他们点的主菜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林婷的电话打了进来。苏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中暗喜,立刻对凌轩说:“抱歉,凌轩,是我妈打来的,好像有点急事。”
凌轩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还是绅士地说:“没关系,你快去接吧,我等你。”
苏瑶起身走到餐厅外面相对安静的角落,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婷婷?怎么了?”苏瑶压低声音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林婷刻意压低但依旧显得有些焦急的声音:“瑶瑶!你快来医院一趟!你爸……你爸刚才突然晕倒了,现在正在急诊!”
“什么?!”苏瑶吓了一跳,失声叫道,“我爸?怎么会这样?!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苏瑶捂着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知道这是林婷在配合演戏,但她演得太逼真了,连她自己都快要相信了。她慌乱地转身跑回餐厅。
“凌轩!对不起!我爸他……他突然晕倒了!我要马上去医院!”苏瑶冲到凌轩面前,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惊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凌轩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什么?叔叔他怎么样了?严重吗?哪个医院?我现在送你过去!”
“市中心医院!情况好像不太好!”苏瑶语无伦次地说着,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忍。她看到凌轩真的紧张起来,甚至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叫车。
就在这时,苏瑶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林婷。苏瑶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婷婷?我爸怎么样了?”苏瑶急切地问。
“瑶瑶,你别急,我已经帮你联系了急诊室,医生正在抢救。”林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对了,刚才你走后没多久,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又打给凌轩……”
“嗯?打给凌轩怎么了?”苏瑶的心提了起来。
“呃……就是跟他说了一声,怕你着急……”林婷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然后……然后他说他晚上临时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要晚点到……”
“什么?!”苏瑶愣住了,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凌轩。只见凌轩也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困惑和询问。苏瑶立刻明白了,这是林婷计划中的第二步——“信息差”。
苏瑶的心沉了一下,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演下去。她对着电话那头的林婷,用一种尽量平静但依旧带着焦虑的语气说:“我知道了,婷婷,谢谢你。我……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去医院。”
挂了电话,苏瑶看向凌轩,眼神复杂。她该怎么解释林婷刚才的话?说他临时有应酬?可是,这听起来多么像是……一个借口?
凌轩看着苏瑶闪烁的眼神,心中的不安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他皱着眉头,问道:“瑶瑶,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临时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要晚点到’?”
苏瑶咬了咬唇,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没什么……就是……婷婷说,她刚才联系不上我,就……就顺便问了一句凌轩你在干嘛……”